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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腹心事偏偏又无人可诉说,没几日就瘦了一大圈。

如今她看着辛勤的小东西们,也不过是求得心灵上的片刻安静。

其实,庄肃郎早就察觉了她的异样。

他本就心思通透,两人又是同床共枕最亲密之人,如今朝政之事放手大半,他几乎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心情变化他又如何不知?

本欲将实情说与她听,谁料那日她恐惧太甚,竟是在夜间半睡半醒时主动相拥求、索,引得他一个没控制住,忘了自己“身在病中”,卖力上场……

正是她在极致迷乱之时说出的几句话语,让他忽然改了主意,打算按兵不动、先弄清她话中之意再作打算。

杜九娘在池边驻足许久,察觉凉意,抚了抚手臂准备回屋。

桃儿将外衫给她披上,杏儿欲去接她手中之物,却是被杜九娘拒绝了。

这是她亲手为他缝制的衣衫,她想亲自交到他手上。

正欲往里行去,有人匆匆来禀。

“太太,林老太爷到了!”

林老太爷先前去外地探访故友不在京中,如今刚刚回京,听闻此事后便急急赶来。

他给庄肃郎把脉的时间极长。

虽说平日老人家把脉时间也不短,可这次已经破了他先前的记录。

待到最后,林老太爷眼中精光四溢猛地看了庄肃郎一眼,又一脸痛惜地说道:“庄大人这病……唉!”

一副“你时日无多了老夫也无能为力了”的样子,实际上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小样儿你就别装了”。

庄肃郎没想到老先生没戳穿他,用“你我心知肚明”的语气神色真心道了谢,转而去看杜九娘。

说实话,比起林老太爷,他更好奇杜九娘的反应。

杜九娘仿佛早就料到这个答案一般,神色间平静无比,只难过地闭了闭眼,却没有丝毫再做争取的打算。

庄肃郎挑眉。

如果不是他早就知道事情是因为自己而起,此时看到她眼中深切的自责,怕是会想歪。

可为什么是自责?

林老太爷走后,庄肃郎故作沉痛地说道:“我……怕是时日无多了罢!”

“不许胡说!”杜九娘急急说道:“都说祸害遗千年,你……命长着呢!”

“若真是那样,便也好了。只是有甚么事我都希望你对我坦白。”庄肃郎苍白着脸虚弱说道:“你我夫妻同心,有何不可对我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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