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柔就是想哭,很难过。
母亲逼她断绝出季家,说夫君时她唯一的依靠,可是转眼夫君就因为她被婆母打了。
她清楚赵家是不要她的,只有赵谨克肯要她,赵谨克被人打了,她很心疼。
她也怪自己,是个没用的负累。
赵谨克有些起慌,他是知道季柔的,哭起来一个字儿都听不进去,就像是决了堤,等闲劝不住。
“别哭了,我身上不疼。”
赵谨克拿袖子给季柔接着泪,季柔越哭越伤心,眼儿微垂就是一串泪珠子扑簌簌。赵谨克忍不住揽了季柔进怀里抱着,却也因深深知晓季柔的性子,没哄一句话,只是默默给她擦眼泪。
低下头来轻轻抬起季柔的下颌,衣襟那里被泪水染湿了一片。
赵谨克的指尖怜惜地划过季柔的眼眶,那眉眼纤弱,五官仍是稚嫩。与当年他从青州回来时见她已长成的模样大不相同,以至于如今他始终看她如稚女。
因为是稚女,是以同床共枕亦不准自己起绮念,可她到底已又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没了那道男女之防。
赵谨克轻叹一声,指尖轻轻划过季柔的脖颈,身子忽然一带,便将季柔压在了床上。
一吻,落在眉心,再到眼角,缠绵徘徊阻断了那泪水泛滥,划过鼻尖,最后是唇瓣,很浅的纠缠。
决堤了的水,以身堵。
无关欲望,不是绮念,只是疼惜。
“还想不想哭了?”赵谨克松开季柔的唇,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犹带着水汽的眸子,“眼睛明早都要肿成一条缝了。”
季柔红着眼望着赵谨克,一愣一愣的,手里还攥着他的衣襟,呆呆地抽噎。
他……他他他……
季柔一动不敢动,唯怕赵谨克下一刻又做什么。
赵谨克的唇角弧度无奈又得意,刮了下季柔的鼻尖,“夜深了,困了,该睡了。”
季柔还是僵着一动不动,赵谨克扯了被子盖好躺好,锦被下的长臂一伸就捞了季柔入怀,眼对着眼,几分威胁的口吻,“快闭眼。”
季柔愣愣睁着的眼儿猛地紧闭,眼睫微微的颤。赵谨克闷闷地笑,同季柔的额间轻轻一吻。
第二日,季柔自然没有与赵谨克去游湖。冬日的衣裳厚,赵谨克的背上没有被打出血来,却也是一片青红交错,抹了药之后在院中静养,书房里两本书便打发了一日。
季柔屋里做针黹,绣出一只锦囊来也就这一日的功夫,赶在日落前收了线头,到书房里去找赵谨克。
“这是……并蒂莲花?”
赵谨克抚着那细细针脚,神思不由一阵恍惚。
秋香色的锦缎,并蒂莲花的图样,到底她绣的竟与前世一模一样,握在掌心里,似乎连大小都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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