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箨说:“你读高二的时候过生日,他送你回家。在楼道门口你们约好要考一所大学。我当时恰好下楼来丢垃圾。”
“不可能。”时欢当即否认,“我从来没和他有这种约定。”
周箨掀起眼皮看她,时欢又发毛了。
她仔细回想周箨说的那天,因为是过生日,所以还有些印象。她的确是在和扬随告别后看到了站在楼栋门口的周箨。但是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扬随那天具体说了什么她已经有点记不清了,只是很肯定自己绝不会和他约好一起上景行。
因为直到高考成绩公布之前,她都满心满眼地想要追随周箨的脚步去首大。
“周老师宽宏大量,”她耍赖,牵着他的手晃了晃,“我真的记不清那时都说了什么了,可不可以帮我复习一下?”
“他说他在景行等你。”
仿佛是撕去岁月表面黑白的塑封,记忆的色彩一下子变得鲜活了起来。她回忆起当年那个少年说出这句话时张扬而笃定的语调。
时欢问道:“然后呢?”
周箨看着她。
时欢也和他对视,等着下文。
“说完这句他就走了。”
时欢愣了愣,恍然大悟,然后笑得直发颤,摊开双手:“就这样?这也算约定吗?我没有答应啊。”
周箨的表情也变了变。
“真要说约定,那也是你知道竞赛成绩后给我打电话,我说想和你读一所大学,你说‘好’。有来有往才叫约定,好不好?”时欢的气势逐渐弱化,“虽然……我没能遵守这个约定。但它也是一个约定,我一直在向这个方向努力的。”
似乎是被戳中了心结,周箨伸手,将她从桌沿上拉下来。女孩子柔软的身体跌进他怀里,然后撑着他的胸膛在他腿上坐好,和他对视。
他终于问出口:“所以你为什么不遵守?”
时欢和他对视片刻,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哭笑不得:“我考不上啊。”
周箨看着她,原本有些紧绷的神色逐渐松动,化作怔忪。
时欢坐在他腿上,靠得离他很近,呼吸声和心跳声都触手可及,令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看了她许久,低声问道:“没有别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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