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谁人都不想这个时候在主子们跟前触霉头,舒兰本就心下烦躁,看见众人这幅模样儿,更是生出了一股子无名火,“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你推我让,你们莫不是真觉得皇上与本宫好糊弄不成?”
“微臣不敢……”
话说到这份上了,太医们饶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存什么旁的心眼,终是由品级最高的苦着脸接过了话,“回娘娘,臣等自知医术不精无所推卸,可这朱砂之毒本就无解,便是成人也只能靠身体底子扎实强撑着,撑过了才可循序渐进慢慢将毒排出,三阿哥,三阿哥本就年幼,即便所中毒素并不如弘政阿哥那般猛烈,也已然是侵入五脏,如今,如今靠药汤子稳着情形没再恶劣下去已是极属不易,若是要彻底转危为安,却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竟是只能听天由命了?
胤禛听着这话心中怒意更甚,可也想得更多,他知道这一连串的事儿定然是场针对他而来的阴谋,那眼下作为受害者之一的胤禟也决计不无辜,倒不是他只是盲目的想把屎盆子扣到不喜之人的头上,而是自己后宫是个什么模样儿他心中清楚得很,本来人口来得简单,若说为了争宠弄点小把戏,为了夺势耍点小心计,他相信,可是这般大的手笔,竟是能让他都觉得有些棘手,却决计不可能仅仅出自于一个后宫妇人之手。
再是心中不喜李氏,面前躺着的也到底是自己血脉相承的儿子,胤禛难得的对一向并不太亲近的弘时表示出了一丝的怜惜,看着床榻上的小小身影,“你是朕的儿子,是爱新觉罗的子孙,是大清的皇子,岂能是那孱弱无用之辈,朕要你好起来,若不然便是往后再也不认你这个儿子!”
舒兰并不是那好心肠的菩萨,再是中宫皇后是所有皇子皇女的嫡母,也不可能被李氏没完没了的折腾之余,还能真的将弘时视若己出,平日里也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可李氏再是招人不喜,这么些年冷眼看着,弘时倒还算是个过得去的孩子,她身为人母,眼见着这么个小小的人儿如今这幅样子,听着胤禛稍显低落烦躁的声音,心中也莫名的有些不好受,更别说她多少也能猜到弘时怕是被人做了筏子,做了用来针对中宫或者胤禛的筏子。
这一切怕还不过是场开始吧?
舒兰的预感并没错,不过第二天,宫中就隐隐有了些传出了些风声——
“你说三阿哥和那弘政阿哥好好的怎么的就突然中了毒?那御膳房和上书房的东西可都是统一准备的,若说是意外,怎的旁人无事就这二位主子遭了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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