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正与幕僚议事,我本不应该来叨扰,实在是近日里外头风言风语甚多,我一个妇道人家没什么见识,实在是心中来得没谱儿,便想来问爷一问。”
终是董鄂氏打破了这一室的凝滞,胤禟却并未接话,而她似乎也毫不意外,只自顾自的往下说,似乎全然不知自己的话来得多么逾越。
“爷可是打定主意要跟皇上对着干到底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胤禟眉头猛地一皱,可董鄂氏却像是方才的胤禟一般,抛下这么一句话后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也不接话,胤禟的眉头皱得更紧。
“既然知道自己是个妇道人家,那你也该知道这不是你该搀和的事。”
“您不在乎整个府里这么多人的身家性命只想分个高低输赢,我作为您的福晋,姐儿的额娘,府里的女主人却是连问都问不得一句了吗?”
“你……”
“我真是不懂到底因着什么叫你魔怔至此!”
董鄂氏却像是根本不在意胤禟的反应,或是根本就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一般,没等对方怒火中烧的说上什么就直接抢过话头——
“当初皇阿玛还在的时候,您身为皇子要争要斗我没资格说什么,毕竟都是皇阿玛的儿子谁又不想那个位子呢?可是如今皇阿玛都已经去了这么久了,八哥八嫂都已然臣服了皇上不再纠结这些事,额娘和五哥也没少来劝,您为什么就一定要跟皇上过不去呢?赔了一个弘政还不够,难道真的要赔上我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才算是完吗?!”
“放肆!!”胤禟俨然是怒极,一掌拍向身侧的茶几竟是将茶盏都震得掉落在地,可即便如此,却似乎仍然不能让他平息怒意,‘腾’的猛地站起身,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福晋,眼中几乎都燃起火簇,“你不好好在屋中带姐儿竟是与我大放厥词?你以为自己是皇阿玛赐的福晋,身后靠着董鄂家,我便不敢拿你怎么样了?”
“姐儿?你心里还有姐儿?我入府这么些年,你每年每月甚至每天都有新人进府,你何曾在意过我这个皇阿玛赐婚的福晋?我原也不对你抱有什么期望了,可姐儿是你的亲生骨肉,哪怕不是个儿子那也是你唯一的嫡女,你不疼她宠她也罢了,她现在都多大了竟是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这日子我真真是过够了,与其你上赶着跟皇上作对闹得最后凄惨收场,倒不如你现在给我痛快,我倒也算是死得体面了!”
董鄂氏自嫁给胤禟之后便一直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对那些前仆后继的宠姬也从来当做看不见,就是对方挑衅上门只要没太过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眼下里突然一爆发,竟是震得胤禟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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