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厌闷哼了一声,“一。”
带着沙场寒意的鞭柄点了点他的后背,长公主淡声说,“挺直。”
艰难地撑起了身子,摆正腰背。
然后,“二。”
半开着的窗棂吹拂进来春夜的暖风,不知道执夜的宫女会不会听见这里的细碎声响,然而长公主却不会在此时在意这些,而是战场上最冷酷无俦的将军在开疆扩土。
细小的痛楚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顺延着脊背攀爬上去,姬无厌无声地喘着气,道了一句“二十。”
冰凉的手指扳过他雪白的下颌,前朝长公主认真看着他点缀细小水珠的眼尾,轻声地问,“知错了吗?”
几乎这话才问出口,冰凉的长鞭就穿进他的寝衣下摆,灵活地游走在光洁的背部,鞭梢更是似有若无地绕到了前端那凸起的地方。
是什么坠下了一滴晶莹的泪。
姬无厌几乎把身上的大半重量都依靠在她的手上,垂下眸子,睫毛都没有力气再抖动,“玉奴知错。”
然后他猛地一颤,眼睫下是细碎的明亮光点,“下次可能还敢。”
就在她微诧着挑起眉、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姬无厌已经伸出手臂勾住她的细长脖颈往下压,血液早已凝固在腕上形成一朵艳丽的红花,然后他献祭般递上自己的唇,连声音都是濡湿的沙哑,“再亲亲玉奴吧,公主殿下。”
他独一无二,永远都高高在上而光明灿烂的,公主殿下。
最近的日子过得太过于荒诞了些,就连自己的军营都很少去。姬曲直皱着眉,把他背后的绷带拆下来换上新的草药膏。
这样可不行,不能过于沉溺于男色。姬曲直暗自告诫自己,想抽身而起。
就在这个当口,原本正乖巧趴在褥榻上的姬无厌默默侧过了头,低声地问:“公主又要抛下我了吗?”
什么玩意。
姬曲直抖了抖自己的窄袖,“我在你这耽搁的时间太多了,就差点误了正事。”
然而她还是没忍住,情不自禁问道:“你怎知道我想走的?”
“玉奴总是最了解公主的。”姬无厌极是自矜地微微一笑,坐起来又是个高傲的君王,还算起了旧账,“就像你曾经对我那个表弟动过心。”
然而姬曲直却不为所动,因着这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因而更不见心虚侧目,反而是嗤笑一声,“然后你不是把他送到了我皇兄的榻上?”
姬无厌冷漠道:“这是我表弟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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