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要是等姬曲直这野丫头成了气候,到时候怕就是晚了。
在皇帝隐隐哀求的劝说下,太上皇和太后也动了恻隐之心,最后点了头:“好吧,都听你的,我们装病把她引回来,然后你快刀斩乱麻。”
不仅如此,对男色有那么一两分偏爱的皇帝眯紧了眼,早就过了而立之年的人像是稚童一般撒娇:“我还想要她那个秀美的驸马。”
之前他在筵席上动手动脚过好几回,然而到底是碍于姬曲直的势,只能悻悻作罢,在梦里妄想着一二。
想他一任皇帝,做什么不行,为何连一个漂亮的驸马都搞不上手?这未免也太过窝囊。
太上皇和太后叹口气,一片舐犊之情都在慈爱的安抚中体现的淋漓尽致:“还不是都依你。”
不过他们不知道,整场的谋划,都被当事人驸马爷听得是清清楚楚。
长公主回宫的当夜。
美酒佳肴,客如云来,歌姬舞姬身条曼妙,清雅的乐音迷人到动听至极。
皇帝高坐主位勾起唇角,秀美的驸马爷被自己压在身下,所有的锦衣卫都难得不在他身侧,而是潜伏在随着乐音打节拍的姬曲直身侧,等候着命令。
就在他要微动手指开启屠杀之际。
就在最后一缕的阳光要沉落山脚之际。
手起刀落。
掉的就是皇帝的项上人头。
生命的最后一刻,皇帝都是惊惶着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刚才还温顺如羔羊的驸马爷眼神如刀,精雕细琢的指骨插进了他的眼眶,汩汩鲜血流了出来,像是喧闹宴饮场地的静谧河流。
“别再用你这双眼睛来看我。”旧日的驸马爷厌弃地淡声,“这本就是她的位置,你坐这么久也该知足了。”
这本来是她的位置啊。
怎么就换自己坐了这么多年。
姬无厌怔怔地望着自己手掌心的生命线,延伸到手腕处是模糊的一团,却被指节上沾着薄茧的另一个人的手背给笼罩。
“在想什么?”是姬曲直笑着问。
姬无厌跟着澹澹而笑:“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座宫宇,玉奴实在是坐厌了。”
“不是已经找到了下家吗?”前朝的长公主,他永远的大将军随意地抓拢过他的手腕,“正好大皇子想要当她的男宠,还可能会免去舌战群儒这么个必不可少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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