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有侍卫将此处情况禀告的陆恒,谢幼安在旁听见便立刻下来了。
“女郎。”耀灵眼泪汪汪的唤了声。
“耀灵,你怎么了?”谢幼安看见耀灵额上淌血的伤,眉骨处也有淡淡血痕。她唇边的笑敛了敛,眼眸望向肖骏,说道:“你弄的?”
她语气并不多强势,旁观众人却一瞬静了下来,只等肖骏怎么说。
那华服男子肖骏嘴动了动,将粗鄙的脏话咽了下去。他亦不是傻子,能分的清谢幼安看着似乎出身不凡,她身侧的男子虽默不作声,但给他一种极其眼熟的感觉。
他想了想仍是不甘,咬着牙嘴硬道:“是我砸的又怎样,赔些银子罢了。你这婢女从背后砸我,此事又怎么算?”
“耀灵,你手里拿着茶壶作甚?”
耀灵呐呐望着谢幼安。
“砸回去啊。女郎给你撑腰呢,有何不敢的?”
谢幼安扬着唇,语气淡淡,似只是在说这杯茶很好喝的样子。耀灵立刻精神抖擞,捏着土色茶壶便扔了过去。孙康没料到谢幼安竟会那么说,一愣之下,竟再次被耀灵砸中。
茶壶在他脚边咕噜噜未碎,孙康脸庞却涨成猪肝色,恨恨道:“你敢纵仆行凶,好得很那!”说完便大步离开客栈。
谢幼安望着她额头流血的口子,皱着眉道:“让惊鹊去找个大夫吧。”陆恒望了眼他,惊鹊很快点头走出客栈。
“无妨的……不过蹭破了点皮。”耀灵忽然想起什么,怯怯道,“女郎,方才那人怕是怀恨在心呢,奴婢不会惹事了吧?”
谢幼安轻哼了声,道:“那人衣衫虽华,却不是士族装扮。相貌颇陋,一看便是商贾之流,或是趋附士族之人,不足为惧。”
虽是初次离开家族,但她自幼博览群书并非无用,加上恩师言传身教,谢幼安眼光确是精准的可怕。竟一面便将孙康身份猜出了个七八。
但她此时毕竟年幼,不知尚有世事难料一词。
围着的食客见无热闹可看,渐渐散去。先前被肖骏刁难的青衫女子快步走上前来,眼眶含泪的下拜谢过谢幼安相救之恩。她微蹙了下眉,面上却端起一抹微笑,道:“小娘子不必多礼。”
那青衫女子忙垂头呜咽道:“妾本是孙大人家中豢养的舞娘,主母将妾等发卖之后,妾蒙酒栈主人收留,在酒栈作弹琴伎女倒也自在。谁知孙大人看见妾在此,硬要把妾买回肖家,妾不肯,才吵闹起来。”
谢幼安对她的遭遇并无兴趣,见她在自己面前梨花带雨泣泣倾诉,便吩咐甘棠取些散银子给她。待刚打发离去,惊鹊已经领着大夫回到客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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