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王府的事一直是姬王妃打理,荔园的事务则主要是由下面的管事嬷嬷和大丫鬟管理,都极有条理,根本不需要姜璃劳心,姜璃又不爱调脂抹粉,她希望自己能更多的了解西夏,帮到项墨,便着人在西夏各地都置了各种产业,隔上几个月便让管事庄头给她报告经营的情况,对外她只说是打发打发时间,实际则是透过这些产业看各地的农产以及各业的情况,这倒是真让她快速了解了西夏各地的农耕和手工业商业的不少信息。
项墨这日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姜璃坐在榻上依着小几微微蹙眉翻着下面送来的产业报告册子,因是在内房,姜璃只穿了浅色祥丝细锦棉作的简单襦裙,黑如锦缎的长发只插了一支雪玉簪子,手指拈着薄薄的纸业,晶莹剔透的纤指衬得那泛着淡淡黄色的纸张黯淡无光。
项墨上前,却并没有靠近她,只在小几的另一侧坐下,唤道:“阿璃。”
姜璃早听到他的脚步声,只是想着事,未及时理他而已,听他唤她,便抬头,冲着他笑了笑,顿时先前略带了忧思的模样尽去,满身都是温润之色。
姜璃一点也不奇怪项墨为什么不靠近自己,他向来从外面回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都会先过来看看自己,却因满身都带了外面的尘沙而总是与自己隔着些距离,一般都是见过了自己再去沐浴换衣后才和自己亲近的。
项墨一直对她爱若珍宝,他是一个很冷冽的人,但对待她却总是细致得不可思议,方方面面都会替她考虑,这让她感动之余总觉得自己为他做的不够多。
项墨面上的表情是素来的面无表情,此时对着他已经带了些柔和暖色,但姜璃却能感觉到这种柔和下的凝重。姜璃放下报册,起身坐到他身旁,道:“阿墨哥,你是准备要去灵州城了吗?”
她一直关注外面的状况,知道西域诸国都有异动,项墨该是会去灵州城看看的。
项墨点头,伸手握住了她伸过来的小手,似乎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只道:“嗯,那边有大将坐镇,并没什么大碍,只是此时正逢天灾,若和西域作战,太过损耗根基,我想过去查探一下那边异动的根源,作战能避就避。”
姜璃很是认同,战争不但劳民伤财,也让太多人家破人亡,所以在西夏边境的州城里,总有一种沉甸甸的伤痛感,生活在那里的人家几乎每家都有伤亡过的士兵将领。
项墨看姜璃眼中划过难过的神色,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和不想和自己分开,伸手抚了抚她面颊,又倾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才往后侧了侧,道:“阿璃,你不用担心,我只是调查一番弄清了原委就回来,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只是现在这个时候过去,并不好带你一起。反是留你在庆州城,我也有些不放心。”
姜璃知道项墨说的什么,摇摇头,笑道:“阿墨哥,你还不知道我吗?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有初兰十华她们,根本没有人能强迫的了我什么。”
其实姜璃的性子倔强,言语攻势和压力对她根本没什么用,有初兰十华还有项墨给她安排的暗卫侍卫,她又不怕武力弹压。
而他们此时说的却是项墨的母亲姬王妃欲给项墨纳侧妃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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