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的眼睛透着惊愕跟焦急,眉头微蹙,两瓣樱唇因为吃惊而半开着。
白梼的目光不禁在那微启的樱唇上流转了一会儿,终于艰难地移开。
他看了眼金钗儿身后的新燕,垂眸淡声道:“你要真想知道,也不难。”
说完后,白梼后退一步,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金钗儿回到房中。
画阁忙捧了熬好的药来,道:“可巧就回来了,我还想叫人去请呢。这药才熬好了的,凉了就没有用了。”
金钗儿不忙喝药,打发了画阁退了出去,便对新燕道:“我有话问你。”
新燕略觉忐忑:“是。”
金钗儿道:“你跟我说句实话,不用怕,我绝不会怪罪你的,我先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虽然说是老太太那边的,但正因为是那边的人,消息自然灵通,你知道的不管真假,好的坏的,我都要听。”
新燕脸色变来变去:“姑娘……”
金钗儿焦急道:“叫你说你就说!你若不说,你就回老太太身边去,我也不用你伺候了。”
新燕皱着眉,终于苦笑了笑,说道:“姑娘,您何必逼我呢。这叫奴婢一个下人,要怎么开口?”
“实话实说,有什么开不了口的。”金钗儿觉着伤口处真的疼了起来,磨牙说道:“你们一个个对我恭恭敬敬,说我脾气好又受宠,怎么……还有人说我心肠歹毒不择手段呢?我只想听实话,只想知道哪一种说法才是真的。”
新燕回味着白梼离开之前的那个眼神,深深呼吸,她心里有些明白了。
慢慢地,她抬头看向金钗儿,半晌才说道:“姑娘,我们哪里敢说您半句不是呢。因为……当初您也曾这么试探过伺候您的丫头,那丫头却也心实,便说了句‘姑娘的脾气有点急’,然后……她就给赏了十个嘴巴子,打的牙齿都掉了,还给赶出了这屋子。”
“什么?我、我干的?”金钗儿瞪圆了双眼。
“您自然不必亲自动手,叫底下的人干就是了,”新燕继续说道:“我当初是老太太那边的,的确也风闻了些话,竟都是姑娘如何惩治丫鬟们,只仗着老太太疼惜,而姑娘又很会哄老太太欢心,便无人敢多话……直到有一次、死了一个丫头。”
“死?”金钗儿窒息,磕磕绊绊地问:“怎么死的?”
新燕道:“府里的人只说那丫头是在……今日奴婢找到您的那蔷薇园,失足落在湖里的,可是私底下又有些议论,说是……”
“是怎么样?”
“是那个丫头惹怒了姑娘,给姑娘推下去的!”
新燕说完后,冷汗却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她本来是不敢说这些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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