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巧了。”
林疏月是背对着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可就这几个字,语调再熟悉不过。她背脊一阵阵发麻、扩散,整颗心都被狠狠捏紧。
体内的空气一点点排空,当她转过头,对上辛曼珠带笑的眉眼后,浑身都空了。
她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辛曼珠很满意她的反应,一眼对视,是挑衅,警告和镇压。
“这就是亲家母吧?”辛曼珠目露谄媚,语气圆滑,目的性极强。
娄听白微微蹙眉,“你是?”
“我是月月的妈妈。”辛曼珠挽住林疏月的手,大庭广众之下,料定她根本无法甩开手。
林疏月白着脸,如被人抽走了三魂七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她想过,辛曼珠会以各种方式刁难,却独没料到,她竟出现在娄听白面前。
“你们俩的关系真好啊,那一定是到谈婚论嫁的程度喽?”辛曼珠佯装惊讶,把自己塑造成一位不知情的、不受尊重的无辜母亲。
“我们家月月也是,什么都不跟我说。”辛曼珠唉声叹气,可怜楚楚。她音量不小,该是故意的,压根就想让林疏月难堪。
她确实做到了。
林疏月宛若被丢进油锅,脑子完全是懵的。她人生最不堪的人、事,都直白辛辣地暴露,这个人,还是魏驭城的母亲。
辛曼珠的眼神暗藏得意,解气以及挑衅。
林疏月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魏驭城的母亲。
“手怎么这么凉?”娄听白却忽然握住了林疏月的手,很轻的一个拉扯动作,自然而然地阻止了她的逃避。
“是不是空调太冷?”娄听白温声说:“去里面坐坐,辛女士,一起?”
这回轮到辛曼珠愣眼。
娄听白雍容华贵,气质出挑,那种与身俱来的高阶感,她根本不在一个层面。没有预想的失控,这让辛曼珠无所适从。
隐蔽安静的贵宾室,精油香清淡安心。
娄听白没有给林疏月犹豫的机会,把人安在自己身边坐着。
二对一。
辛曼珠在她俩的对立面。
娄听白背脊挺直,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笑意,礼貌且疏离,“这里的花茶煮的不错,您品品看。”
辛曼珠抿了抿唇,“我想聊聊月月的事。”
娄听白颔首,气定神闲地望着她,“可以聊。但很多事我是知道的。比如——”
娄听白笑意稀薄了些,但神态从容,语调都没有半分变动,她一字字清晰表达:“我知道月月父亲早逝,你忙着追求人生理想,自小也没怎么管过她。我也知道她工作时被有心人恶意举报,是利用专业之便,让病患产生依恋情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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