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面积擦伤,伤口确实不深,但是表面一层血,看起来特别吓人。
经过这一小段时间,血已经有渐渐凝固的趋势,沈星鹭低着头,打开一瓶酒精,想了想,又放回去,换了另一瓶碘伏。
江澈有心想分散她的注意力,故作轻松,笑着问道:“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学霸,你还懂医学呢?”
沈星鹭却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认真回道:“我不懂医学,但是我知道用碘伏消毒,伤口不会疼。”
江澈嘴角的笑意渐渐隐去,目光也落在沈星鹭鸦羽般的睫毛上。
她买的时候只说要消毒用的,很急,药店的小姐姐就一样各给她装了一瓶。刚才拆开了她才想起来。
江澈的手其实很漂亮,他右手拇指和食指处长了一层薄薄的茧,沈星鹭知道,那是他拿枪的磨出来的。
她蘸了一点碘伏,动作很轻地帮江澈清理伤口表面的脏东西,除了尘土外,还有一些细小的石子颗粒,棉签擦过手背,轻的没什么感觉。
这种小伤,以往江澈都是不在意的,仅仅是擦破了表皮,可能连疤都不会留下,可是沈星鹭珍而重之,认真的像是对待什么易碎品。
江澈的心忽然就被揪住了。
他爷爷是退役军人,他爸志在经商,是因为爷爷的关系,他才读了警校。如果不是三年前沈星鹭被劫持,他可能即便是毕业,也不会做警察。
爷爷从小就没有娇惯江澈,他认为男人顶天立地,有一份力量,就要做一分实事,男儿流血不流泪。
小时候摔了就自己站起来,这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珍而重之地对待,即便这真的是很微不足道的伤。
伤口清理完毕,沈星鹭又拿了另一种药帮他撒上,药是药粉,江澈正思考怎么安慰沈星鹭,手背忽然觉得有些温热。
伤口面积大,痛感有些迟钝,直到细微的刺痛传来,他才意识到,沈星鹭好像哭了。
江澈心里一紧,他受过很多比这严重百倍的伤,可是都不及这滴泪杀伤力大,他仿佛被烫到般,叫了一声:“沈星鹭?抬头我看看。”
沈星鹭没有抬头,忍着哽咽道:“江澈,”她没有再说江澈哥哥,而是十分严肃地叫他的名字:“你以后执行任务,多考虑一下自己,小心一点,好不好。”
虽然是极力忍耐,可是江澈还是听到了她话里压抑的哽咽,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他左手伸出去,轻轻碰到沈星鹭的下巴,稍微一用力,抬起了沈星鹭的脸。
借着路灯的光,他看到沈星鹭眼里全是泪水,就这么一抬脸的功夫,又一滴泪落了下来,落在了江澈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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