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少殸静静地看着她。
眉眼冷淡如黑夜。
宴欢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扯过被子捂住胸口,一脸的警惕。
两人对视了好几秒,谁知俞少殸竟好似信了她的话,忽然牵唇一笑,问她:你这是在心疼我?
宴欢:
这家伙看来没少喝。
俗话说千万别和一个醉鬼讲道理,不然心累得永远是自己。
于是她硬着头皮点头:是是啊。
俞少殸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
他从地板上站起身,然后开始解浴袍的腰带。
宴欢:?!
等等等等,我感冒还没好呢!赵医生说了最近绝对不能那啥!
俞少殸解腰带的手顿时滞住,眉梢肉眼可见地拧了起来。
两人又开始了漫长的对视。
宴欢为了掩饰心虚,紧紧搂住被子,盯着他的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一副坦荡模样。
不久后,只听俞少殸轻嗤了声,他慢慢收回视线,然后重新把腰带系上,头也不回地出了卧室。
紧接着便听到下楼的动静。
想来他今晚又要去书房留宿了。
宴欢想着俞少殸刚才的神态。
一时竟看不透他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
楼下书房。
俞少殸行至书桌前,伸手拧亮了台灯,明亮的灯光一瞬间照亮了半个书房。
他靠坐在真皮座椅中,将身子深深陷进去,光影将他的身影切割成明暗分明的两部分。
俞少殸略显疲惫地抬手捏了把眉心,想着宴欢刚刚防备的动作和语气。
舌尖悄然抵住上颚,带出一声低啧。
都说酒可解千愁。
可他只觉得自己心里越发烦躁,想要狠狠发泄一通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明明是他当初鬼迷心窍同意了宴欢替嫁。
明明是他亲手拟了三年合约。
明明是他想透过宴欢的影子思念另一个人。
可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宴欢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而他却
俞少殸眸底一抹晦涩的情绪转掠而过。
他直起腰,转身从书架深处翻出一把银色钥匙。
钥匙很小巧,俞少殸端详了片刻,随后插/入银锁,轻轻一拧,打开了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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