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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仲莘面带羞惭道,“儿子有愧,前日已得了老爷申饬,还未向太太请罪。”段夫人温声道,“莘哥儿言重了,老爷是为功课上的事说了你?”

周仲莘颌首道,“是,早前老爷问儿子史书,因问起隋二世而亡,谁为兆乱之首,儿子答是炀帝。老爷便批评儿子读书不透彻,不求甚解。那隋书上原说了,是文皇后溺宠废嫡,开昆弟之隙,始为乱亡之本,因此教导儿子长幼嫡庶绝不可乱。儿子犹是将老爷的话铭记在心。”

段夫人听罢,莞尔道,“你是个有心的孩子。”周仲莘恭谨道,“儿子记下了,自不敢有违嫡庶之道,因此也向老爷恳请不必将儿子记在太太名下,这原是之前姨娘想左了,一时口不择言的话,当不得真。儿子虽非太太亲生,但心里一向只有太太,您自是儿子的母亲,也是儿子此生都会恭敬侍奉的长辈。”

段夫人轻叹一声道,“你这孩子,偏生这么多想法,我倒没在意这话。老爷如今年近不惑,只得你一个儿子,我自然也满心疼你。”她笑得一笑,又关切道,“你姨娘的病可好些了?”

周仲莘愈发恭谨回道,“吃了几幅药,尚无起色,大夫说该用人参调养。儿子想着太太近日诸事繁杂,又要迎大姐姐回府,些微小事不足挂齿,便不敢来叨扰。”

段夫人摇首埋怨道,“怎么不早说,金姨娘的身子要紧,且也没什么烦难的。”她转顾茯苓,吩咐道,“去库里给金姨娘取些人参,要上好的高丽参。”

周仲莘闻言,身子一松,却也不敢舒缓的太过显眼,忙对着段夫人深深一揖道,“儿子替姨娘多谢太太关怀。”

段夫人和悦一笑,站在夕阳地下,望着周仲莘和茯苓一前一后的离去。她柔婉的面庞笼罩在落日余晖里,闪烁出几分描金镂画般的光华,慈悲美丽的宛若一尊镀金粉彩的菩萨肖像。

几百里外的姑苏城里,天色将晚时落了一场春雨,正是草色新绿,莺初解语。那襄国公府里的大姑娘周元笙和表姐薛岚用过晚饭,各占了一边软榻,正自吃茶闲谈。

薛岚拈了一颗嘉应子含在嘴里,甫一入口倒被酸得一激灵,蹙眉道,“这果子盐落少了,却还不够甜。就如同我现下的鼻子一般,都是酸酸楚楚的。”

因晚间春寒尚有几分料峭,周元笙便捧着手炉,一面用银簪子拨弄了香灰,闲闲笑道,“你那是前儿的风寒还没好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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