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锦登时怒极,待要反唇相讥几句,却终是有些畏惧,只好冷笑两声,在心中将周元笙从头到脚骂了一个遛够,方甩袖而去。
周仲莹等人走远,轻轻拽了拽周元笙衣袖,探问道,“姐姐?”见周元笙恢复面色如常,又长吁一口气,道,“姐姐刚才的话好尖刻,却也得罪人呢,若是她不安好心添油加醋一番,怕是殿下会对姐姐心生不满,姐姐何苦和这样人置气,俗话都说阎王易见小鬼难缠,殿下身边的阿猫阿狗咱们也得小心应对才是。”
周元笙知她乃是诚心劝慰,点头微笑道,“我知道的,只是不愿一味忍让,有句话叫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做不来那般贤良,任人打趣讥讽。且由她去罢,殿下是何心思,我也不耐烦猜度。”
周仲莹微微一叹,姐妹俩撩开这话不提,各自登车回府。隔日晌午过后,一众女孩正在公主寝阁抄写经文,内臣来报,太子殿下到。众人忙迎了出去,周仲莹暗地里拉了周元笙一把,耳语道,“他怎么这会儿来了,不是为昨日的事来寻姐姐麻烦罢?”
周元笙心里亦有几分忐忑,只做淡然道,“一个储君,为这点子事来寻阁臣之女的不是,我不信他做得出。妹妹宽心就是。”
李锡珩却不知周氏二女与慧锦曾有口角,纯是路过重华殿来看看李锡玥。众人只见他头戴乌纱向上巾,身着赤色盘龙公服,腰间系玉带銙,更显出面目秀美,玉树临风。李锡玥便问起,“五哥这会子做这般打扮,是要去见父皇?”李锡珩笑答,“才从崇政殿出来,父皇命我去东华门亲迎六弟凯旋,你要不要随我一道,去城楼上瞧瞧热闹?”
李锡玥讶异道,“六哥这么快便到了?父皇竟让东宫亲自去迎?好大的体面!”李锡珩转着手中玉指环,轻笑道,“他是朝廷功臣,甘州一役打得艰难,赢得漂亮,你没见这几日臣工们称颂他的折子雪片似的飞进崇政殿,御前的奏疏都堆成小山,我不过是代天子迎咱们的宁王班师,原该是孤的体面才是。”
李锡玥吐了吐舌头,撇嘴道,“从长沙郡王到宁王,不过一役的功夫,真比坐了飞天炮仗还快!咱们李家倒还有能提兵打仗之人,也算他有能为。”李锡珩伸手刮了她鼻子一道,笑问,“休要闲扯,你去是不去?”李锡玥吃痛,却是咧嘴笑道,“这样热闹,我自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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