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的出口点设的隐蔽,那门开了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隔着一道屏风的莫霄之,彼时他正焚香描画,听到暗室门开,他便立刻略显喜悦的抬起头来。但当看到来人是裴蓠时,他就夸张的叹了一口气,丧气道:
“原是你啊,可白叫我欢喜了一场。”
裴蓠的身子藏匿在阴影之中,显得有些晦暗。他勾唇轻轻一笑,却不自觉带了几分嘲弄:
“怎么,你可是约了谁?”他低低道,“或者说,在等哪个人给你递消息?”
莫霄之便是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不对,他微微蹙起眉头,不解道:
“你这是怎么了?说话这般怪异?”
裴蓠一步一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莫霄之这才发现他神情中透着一股直白的冷意。双目充斥着血丝,不复往日精神。看那模样,仿佛是经历了甚么莫大的痛楚。
“你……”
莫霄之迟疑了,他不明白究竟裴蓠遭遇了何事,会变成这样。
“莫霄之。”
裴蓠抬起头,右手抓着那沓信笺,语调明明是平淡无波的。莫霄之却从中听出了积蓄着的愤怒:
“这便是,你说的会派人护着她吗?这便是,你许诺我的话吗?”
莫霄之的脸色冷了下来,他从椅背上起身一个人的时空走私帝国。目光中带着一股肃然之气,这一刻,他才变成了真正的皇家之人:
“裴蓠,你的心思放的太多了。这不是一件好事,那女子,很有可能成为他人要挟你的手段。你带着那东西,终归是不安全的。”
裴蓠闻言,起先是一阵默然。随即,他忽然笑出了声,越笑越响亮,带着难以名状的讽刺,让莫霄之的心不由跟着提起了。
他知道日后裴蓠清楚了这事定会发怒,只是不明白为何来的这样快。还有,他的表现出乎了他的意料,难道那女子,当真对他如此重要。
裴蓠笑完,眼角竟带了泪。莫霄之看的一怔,忽而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怕是真的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错事:
“她,她,她莫不是……”
莫霄之的话止住了,裴蓠抽出剑,压在了他的颈上。剑刃锋利,便刺破肌肤,留下丝丝鲜血。
“她收不到我的信。心中着急,想要出门为我祈福。在路上被人绑了,后来,那些出去找的人只找到了四个刺客的尸体。她的马车坠落江中,她和另外三个丫鬟,生死未明。”
莫霄之语噎了。
他只想着截住信笺,让她不至于打扰到裴蓠。却没料到,那批人竟然防不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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