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蓠见她固执的深深望进他眸子深处,那凤眸失去了光彩,变得黯淡失色。
不管裘晚棠有多出类拔萃,有多聪慧。在裴蓠面前,她永远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她也有心,有摆在心尖尖上的人;她也会自私,不愿裴蓠暴露在危险之中。
于她来说,爹爹与娘亲是她的天,那裴蓠就是她的骨血。天塌了她活不了,可没了骨血,就是锥心的疼,那会折磨她一生一世的哀恸。
“晚棠。。。”
裴蓠心里的愧疚一下子满了上来,他不知该用甚来让裘晚棠安心。因为他自己也不知结果会如何。说到底,他又何尝想要参与呢。如若不是为了这一大家子的未来,恐怕他和裴丞相早就隐世了罢。再多的权势财富,也不及和家人一同的安逸日子。
这一点,裴蓠和裴丞相是没有分歧的。
戚氏看了看他们二人,心中会意,就对着极没有眼色的裴丞相悄悄道:
“咱们还是出去罢,马上就要走了,让棠娘与蓠儿多说会儿话。”
裴丞相闻言,顿觉自己考虑的不周到,立时就和戚氏走了出门调教香江全文阅读。裴蓠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稍稍抒了一口气,一把将裘晚棠揽在了怀里。
“晚棠,晚棠,晚棠。”
仿佛永远也叫不够一般,他揽的她用尽了力道,如能揉进身体里。
“不准唤我。”
裘晚棠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她嘴上虽那么说,但还是伸手回抱了裴蓠。那将落未落的泪珠,便在她将头靠在裴蓠肩上时,无声的淌了下来。
她没有哽咽,只有那湿漉的热度浸湿的衣衫,染成斑驳的深色。
裴蓠的肩膀犹如被烈火燎灼,烫的炙人。
裘晚棠只希望现在的时间能延长再延长,一直到看够了,把他的一举一动,眉目口鼻,都深深的烙印在心里。
屋子里立时静默了。
下午,裘晚棠和戚氏坐上了备好的马车。裴蓠没有出来相送,这是裘晚棠说的,与其见了放不下,不如不见。
戚氏明白她此刻的滋味,轻轻叹了一声,把她冰凉的手心捂在手里,轻声道:
“棠娘,莫要太过伤心了。蓠儿福气大的很,便是因着你,他也会安然无恙的。”
裘晚棠勉强扯了扯嘴角,回道:
“婆母,棠娘只是有些——”她顿了顿,忽然不知怎么接下去。等到马车车身一震,缓缓动作起来之后,她才忽而梗了梗,“有些,不习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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