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见美人垂泪,怕是再大的火气也消了,可谢铎不是一般人,而且,最讨厌别人自作聪明,自以为可以左右他的情绪。
“不说?”谢铎没了耐心,“那就两条腿一起折了吧,反正你近日受了寒,也下不了床。”
赵心菀大惊失色,师兄的为人她清楚的很,他、他是真的干得出来!
“是银星干的,我一向尊敬嫂子,怎么可能会害她?”赵心菀快崩溃了,急忙拉小丫鬟顶包,“是银星,她用左腿……”
谢铎凉凉地开口打断:“我以为那个下毒的男人,足以让你长记性了,现在看来,你忘性大的很。”
赵心菀哭不出来了,冷汗从脸上滴落。
原来他知道,他知道毒是她下的!说不定,还知道那次庆云街的暗算也是她做的,他、他真的是来算账的!
——就为了一个臭名昭著的罪臣之女,一个所有人都唾弃的悍妇,他竟然要打断她的腿!
“既然你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谢铎的手附上她的左腿,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厌恶,“那就让你疼得久一点吧。”
“啊!!!唔——”
伴随着骨节折断的脆响,剧痛涨潮一般袭来,赵心菀眼前阵阵发黑,冷汗沁了满身,却紧紧咬着牙,不敢喊出来,生怕声音吵到谢铎,惹得他更加不快。
“老头临终前让我好好照顾你,没错,”谢铎一边帮她正骨包扎,一边冷笑,“可我这人一向说话不算话,更何况,我根本没答应。”
赵心菀几欲昏厥,却死死咬着牙,忍着钻心蚀骨的疼,朝他道歉:“心菀知错了,师兄……师兄莫要和我计较。”
“为什么留你在谢府,你心里应该有数,不用我再提醒你一次吧?”放下她的断腿,谢铎安抚轻轻拍了拍,“早日康复——没康复之前,就不要出院子了。”
“是。”赵心菀声音嘶哑,气若游丝,“多谢、多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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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躲了谢铎好几天,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在清清的心里,谢铎一直是天之骄子,高岭之花,成日就光仰着下颌拿鼻孔看人,旁人就会把所有的好东西全都送给他,他还得挑三拣四,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样的人,竟然专程跟她说谢谢,怪恐怖的。
谢铎应该又出门了,这几天也没来找她,加上那夜清清推赵心菀下水的事在京中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与她这几日杜门谢客的情况结合起来,就跟被骂自闭了一样,府里上下又翻了天。
祖母又过来了一趟,见她情绪不高,又开始翻着花样儿骂谢铎。
这回,没有急着把谢铎叫回来,而是先遣了侍候的丫鬟,又让铁锤守在门外,确定没有外人了,才拉了清清的手,神秘兮兮地问:“孙媳莫怕,祖母是想问你,上回那个药,你觉得效果如何啊,好不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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