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却来了兴趣,追问:“我刚嫁过来就把夫君的后院给掀了?他没有骂我?”
看来,她真的很喜欢谢铎,不然,断不会如此善妒。
“哪能啊。”铁锤讪讪干笑两声,“这根本都不算什么:您嫁进来以后,先是赶走了二爷——只给了他一百两作为起始资金,让他到余庆做生意;姑小姐跟您闹,被您直接扣了的亲事,之后嫁去了几千里外的金陵。”
清清直接愣住,铁锤说的这个悍妇,是她?
“我、我这么……不是人?”清清完整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狠起来自己都怕,“难怪夫君与我不太亲近。”
她正思忖着,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外面的人应该很紧张,担心打扰了她们似的,不敢使劲儿敲,动静轻轻柔柔的,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进来。”
白檀亲自抱着几匹无论是颜色和料子都上乘的布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小丫鬟,怀里都抱着各色的布料。
清清的视线并没有落在布上,而是看着白檀。
白檀一开始还在笑,见到她单纯清澈的眸子和清瘦的脸颊,眼圈一下子就红了,顾忌丫鬟们在场,强忍着没哭出来。
待丫鬟一一将布料放好,支了她们出去,白檀才表现出真实的情绪来。
只见她先踟躇着,手足无措地将怀里几匹颜色最好看、料子最精贵的布放在其他布匹中最显眼的位置,然后深呼吸了几下,终于鼓起勇气一般,径直往清清面前走了几步,便要跪下。
清清被她惊着了,忙要搀她起来,白檀却顺势抓住了清清的手,秀美的脸埋在了清清的手里,眼泪无声地落在她手心,热热的。
“夫人。”白檀自责地说,“都怪我,明知您一个人不安全,还让您一个人搬出去住,如若不然,怎会让您遭了有心之人的暗算,平白受这样的苦楚?”
原本就清瘦的脸颊更是瘦了一圈,本就年纪不大,这下更显小了,瞧的她心里跟猫抓的一样难受。
清清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茫然看向铁锤,铁锤却只耸肩,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檀、姨娘?”不确定地喊了她一声,“你先起来。”
白檀一下子呆住了。
夫人之前从来不这样称呼她的,现在是怎么了?
简直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
“檀姨娘,您就先起来吧。”铁锤帮忙解释,“当时情况混乱,小姐磕了一下脑袋,出嫁之后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大夫说,至少得半年才能想起来呢。”
什么?
白檀原本还能支撑着自己,一听这话,直接跌坐在地,如遭雷击。
“夫人呐!”原本端庄大气的女子直接哭成了泪人,“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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