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来得及抬眼,头顶上方蓦地响起一低沉而压抑的声音,“吻我。”
苏凉一愣,惊愕的抬头看向身前正散发着森森寒意的男人。
错开那棱角分明却紧绷着的下颚,她几乎是难以置信的看着那线条一流的薄唇缓缓启开,冷漠而禁欲的再次重复着那两个字,“吻我。”
“……”
“不是说什么都能做吗?”嗓音夹杂着些冰霜,有些刺耳。“只要今晚我满意了,明日便下令放你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离开,如何?”
那一字一句尖锐而锋利的狠狠扎进苏凉的心口,那密密麻麻却源源不断的痛感,远远超过了昨日剑锋划过掌心的疼……
意料之中,不是么?
可为什么,听他这样说出口的时候,还是如此难以接受呢?
到底是是为什么,一定要将她逼到如此的地步……
苏凉紧紧攥着的手渐渐松开,眸中映衬着那满屋喜庆的红色,不断安抚自己。原本就是洞房花烛夜,原本就要过这一关,原本……
百里卿言垂眸,看着女子越来越红的眼眶还有那毫无血色的双唇,理智也稍稍回归,眉眼间有一丝悔意转瞬即逝。
正不知要如何收回自己方才说出的话,唇上却是蓦地一凉。
满屋动荡的烛光将红衣交缠的两人映在了对面的墙壁上,男子扣着女子的一只手腕,而女子受伤的那只手绕到了他的颈后,脚尖轻踮,仰头吻上他紧抿的薄唇。两人影子中间贴着的那个喜字格外应景,分明是极为暧昧极为恩爱的画面,但若是无法忽略这幅画面产生的前提,事实就变得极为冷酷……
感受着自己唇上轻轻贴着的柔软唇瓣,百里卿言眸光急缩,深黯的眸底戾气暴增。
苏凉缓缓退了开来,长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君子一诺。”
“……既然如此,”百里卿言阴沉的俊容上突然多了一丝危险和冷酷,“师父就再牺牲的彻底些如何?”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人便已经被狠狠抵在了身后的朱漆床柱之上,唇舌蓦地被攫住,苏凉的呼吸渐渐凌乱,就连神情也有些恍惚了……
——师父,我错了。
——有阿钦在,就绝不会让那些人伤师父分毫。
——只要有师父,就够了。
一声“师父”,顿时牵扯出许许多多的回忆来,那窒息感渐渐漫过意识之时,唇上却是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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