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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毫米和细如发丝……虽然她是盲切又加了块绢布,但也不至于差这么多吧。

鱼莜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错,如今师父不在身边,也没个人给她指点迷津。在研究出原因之前,鱼莜也只能先暂时把刀工练习搁置,着重练习颠锅及其他烹饪技法。

练了一会颠锅后,鱼莜拿着毛巾,大汗淋漓地走进浴室。

滚烫的热水从莲蓬头里喷洒下来,温柔而迅速地包裹住全身,无形间驱除了一天的劳累。

不消片刻,浴室内蒸汽氤氲,四处弥漫着沐浴露的香味。

洗掉身上的泡沫,鱼莜关掉了水龙头,擦干净身子后,从浴池里走出来。

她伸出手,擦了擦镜子上的雾气。

镜中的少女眉眼清秀细致,黑亮的水眸里着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湿漉漉的乌黑长发垂在胸前,脸颊被热气染出了红晕,像个白里透红的苹果。

鱼莜歪头对着镜子笑了笑,她今天拒绝了一个很了不得的条件呢。

抛开帮厨的发展前景不提,最显而易见的便是工资的涨额。

一位水台厨工的工资是三千出头,而帮厨则是八千到一万不等。每月一万块,足够她在这个城市过上不错的生活,至少不用每个月掰着指头紧巴巴地算交房租的日子。

这对于想尽快在城市里立足的鱼莜来说,是个足够诱惑的条件了。

她会拒绝孙宝田,并不是因为对面点房有多么强烈的归属感。她才来面点房两个月,虽然和大家相处的都不错,但若有了更好更适合发展的地方,她会选择离开。

她是一个厨师,面食只是她所擅长的一部分,并不是她所学的全部。如果一开始孙宝田邀请她的去热炒间,她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而现在,她选择留在面点房,赌气和较真的成分更多一些。

因为她有着和钱昆同样的信心和坚持——对本土饮食文化的信心,和一心想要做好中式料理的坚持。

这是每一个中式厨师都理应拥有的东西。

***

马老四在东街头卖芡实糕已经卖了很多年了。

他做得芡实糕松软料足,从不短秤,因此在附近也小有名气。

他因为天生右脚有点跛,没有娶妻也没有孩子,靠着这份手艺,生活也过得下去。他不抽烟不喝酒不赌钱,要说毛病,单就一样:嘴馋。

他的摊位离沁园春不过二百米,每天都能看到沁园春的客人们进进出出,迎来送往。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而从沁园春飘出的菜香,隔着两条街都能闻到。

坐在摊位前,闻着那时不时飘来的香味实在是一种煎熬。他也想换个地方摆摊,但其他地段都不如这条街人流多,也怕自己挪了窝,一些熟客就找不到他的摊位了。

于是生意好时,他兜里有几个闲钱,就常会来沁园春打打牙祭,解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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