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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骂了半天,最后还给她当了免费的护工,事实证明天底下没人精明得过班主任。  于是后面的一周多,我都在拖着赵知砚去医院和护送赵知砚回家的路上。我自己生着病还要操心别人,因为班主任说了,不准走水边,不准走过街天桥,如果赵知砚哪天突然想不开跳下去了,就得让我给他偿命。

我还能说什么,我这人就是命苦。  还好赵知砚还是挺叫人省心的,在心理咨询室里不吵不闹,吊水的时候安安静静看书,回家路上也没出过什么岔子,乖乖地走天桥里侧,让我走在外边。

说起来这些都是前话了,也是在我记忆里,我跟赵知砚少有的一次交集。  算是托了那些天的福,十多年后我重新见到他时,凭着印象勉强记起了他的名字,没让自己为这场重逢的不愉快背锅。

我不背锅,那当然就是别人来背——刚才你也都听见了——这人现在倒是乐意张嘴讲话了,就是说的不是人话。  亏我从前还可怜过他。

我面无表情地慢慢看了他一眼,说:“是我甩的他。”  “是吗?”赵知砚打量着我,“看你这精神状态可不太像。”

我没力气多解释什么,干脆别开脸不搭理他。适时我手机震了震,是银行动账的短信,我扫了一眼接着熄屏,结果还是被这人看见了。  “哟,这么多钱啊。”  “……”我皱着眉,烦躁地抬眼。一句“没人教过你不要乱看别人手机吗”差点就要蹦出来,临了还是收住了,我想起他爸爸很早就走了。

我瞪着他不说话,赵知砚还盯着我握手机的手,好像能从那黑屏里看出花来似的:“他打给你这些,是分手费?”  “不是,”我很快地说,“是首付。”见他怔住,我也沉默片刻,轻轻补充一句:“……是我出的那部分首付。”

他静了好半天才说:“你们连房子都买了啊。”

“你们连房子都买了”……  说实话,这句话在这几天里我已经听了无数遍,来自各种各样的朋友。  可它的威力就好像不会减弱似的,听得多了也并不会麻木,即使只是不含任何感情的陈述,它还是再一次刺痛了我。

而我也能猜到,紧跟在这句话后面的,八成就是,“……房子都买了,为什么却分手了呢?”

我要把这句话掐死在萌芽里,于是赶在赵知砚再开口前,我语气不善地转移话题:“你怎么还不下车?”  他掀起眼皮,视线从电子灯牌掠过:“还有好几站呢。”  “你到哪一站?”  他反过来问我:“你到哪一站?”  “终点站。”  “巧了,我也到终点站。”  “终点站是哪一站?”  “……”

我俩一来一往的,像在说对口相声。最终在赵知砚企图再次偷瞟站牌的时候,我不屑地把他拆穿了,我宣布我赢了:“你本来就不是要坐这辆车吧。上来干吗?”  他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然后笑了。语气倒是相当坦诚:“因为忽然见到位可怜的老同学,我想请她吃顿饭。”

那天晚上赵知砚在平湖路请我吃了顿火锅,我点了特辣的红汤,要了两瓶白酒。  我们两个边吃边辣得流眼泪,流完了泪又开始拼酒,到最后我喝断片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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