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怔了怔,似乎很久没听见有人这样问我了:“还行,习惯了。” 她点点头,又嚷道:“咱们吃什么啊,饿死我了。” “今天你最大,随便点,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我说,“哦不过,我跟赵知砚在家几乎没开过火,所以你待会得先陪我去趟超市。”
原本是想正式欢迎她回国,也庆祝她顺利找到了工作,所以我说要请她吃顿饭。谁成想这女人说对外面的饭菜没兴趣,就想吃点纯正的家乡味,要求我为她洗手作羹汤。 我能猜到她是觊觎我神奇的婚后生活,想来家里开开眼。但我看破不说破:“……还有就是,赵知砚出差好几天了,今天家里就咱们两个。”
果然,闵雪遗憾地叹了口气。 我抿着唇笑,出租车在超市门口停下,我拉着她进去。 我得满足这位姐姐的一切需求,她点了什么菜,我就拿什么食材。再加上什么烟酒糖茶油盐酱醋,堆了满满当当一购物车。
闵雪惊呆了:“合着您二位结婚三年多了,家里什么都没有啊?” 我正弯腰扶膝盯着货架上的啤酒,为了应付她,又扯过赵知砚那套言论:“搭伙而已嘛。”
她难以置信地直摇头,嘟囔着“其实是你俩都懒吧”。看我要拿酒,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按住我的手:“酒就算了吧。你家那位闻不了酒味,要是被他发现咱俩在家里偷偷喝酒,没准还得埋怨我。” 我很惊奇:“这事你怎么知道?”
“这事谁不知道?”闵雪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不就是咱们高中谢师宴那天,因为赵知砚高考考了第一,全班同学合伙灌他酒……”
“真忘啦?”见我表情茫然,她也一脸纳闷,“要我说啊,赵知砚这人是怪木的。大家也都说了知道他有胃病,就是热闹热闹,怎么他就较真了,站在那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我好半天才说话:“那结果呢?” “结果?结果就是喝伤着了呗。捂着胃蹲在那站不起来,几个同学把他抬到医院急诊,听说后来他就再也没喝过了。”闵雪说,“不过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当时咱们全班不是都……”
“哦我懂了!”她自问自答,猛地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那晚你跟陈炀没来呀。”
……好像是这样,我沉默了。正愣神,闵雪思维跳得快,已经拉起我往另一个货架走: “哎呀差点忘了,我还想喝你煮的红豆汤。高三那年我去你家喝过一碗,我的妈呀也太好喝啦,又甜又香又沙,我在国外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
我站在米缸边装红豆,闵雪帮我兜着袋子。 “不过你说,赵知砚一个当医生的还闻不了酒味,那他用酒精的时候可怎么办呀?”她忽然说。
我差点就要跳起来反驳:“谁说他不能喝酒!他酒量比我大多了,不然你以为我这结婚证是怎么被他忽悠着领了的。” 但面对闵雪这号人,终究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红豆装好了,我拎起来掂了掂,淡若平常地说了句:“谁知道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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