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居然会答应陪这么一个人值夜班,我脑子也真是被门夹了。
我使劲搡开他肩,自己跑回值班室去。 赵知砚也没追上来,只是若无其事地慢慢跟在了后边,等他推开门,我已经搬着椅子挪到离他最远的角落。
我背对他抱着电脑码字,为避免他过来跟我搭话还戴上了耳机,于是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直到零点前的最后半个小时,窗外零零星星的有人放起烟花。赵知砚站起身,走到窗边把窗户又关了一层,窗帘也全部拉上,外边的声响和光亮随他动作微弱下去。
我一抬眼看见他的背影,他很高,胳膊也长,仰着头很利落地一下,那厚厚的窗帘就“唰”地一声拉严了。
我张了张口,纠结着该不该出声说句“谢谢”,突然间耳机里传来狂轰滥炸的一长串提示音,把我这纠结直接掐断。
谢天谢地我声音调得不高,不然又得捂着心脏缓上好一会。我恼火地去找来源,原来是闵雪那厮把我拉进了一个群,群名叫“大年初五重相聚”。
我倒吸一口冷气。
……犹记几个月前的那晚,我喝醉了在闵雪家打地铺,凌晨她忽然问我要不要去聚会,那时我已经濒临失去意识。 醒来后我虽然断片,但还是抱有侥幸,想我这么一个有原则的人,昨晚一定是严词拒绝了。
现在看来,酒后行为还真是不能当真。
群里有人疯狂发红包,有人刷着什么“新年快乐”“万事如意”。那些阔别已久的名字飞速上移,晃得我眼花,我先把手机静了音,然后打算找闵雪私聊。
结果我一句话还没打好,她先发制人:“初初宝贝,帮我把赵知砚也拉进来呗。” 又说:“还有,是你亲口说要参加的。你要是敢反悔退群,我们就绝交。” “……”
赵知砚进群之后,本就开了锅的班级群直接炸了。
其实这人当年也是够意气风发的,高考破天荒地考了个全校第一,据说谢师宴那晚班主任哭得两眼跟让人揍了似的,抱着他说日后一定要常联系。
赵知砚点头答应着,结果一毕业还是人间蒸发了。 不过倒也不是他故意的,只是他在高中太自闭,没有要好的朋友,也没有考到同一学校的校友,他自己又从来不发生活动态之类的,所以后面很多年里都没人知道他近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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