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也笑了笑,我们一个站在路边,一个坐在出租车里,他扭头望着我,一个呼吸之后,他跟我说了声再见。
他走后我也拦了一辆车,司机问我去哪儿,我说跟着前面那辆就好。 到了中心医院,他甩上车门,脚步匆匆地?奔进去手术,我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漫无边际的人群里,然后我走进大厅,去门诊挂号。.
就像是曾经给闵雪出的馊主?意报应到了我自己身上,那天上午我做了很多?检查,挂了很多?科室的门诊。 而?大医院果然权威,所有医生的诊断都是一样的—— “你只是最近太劳累,精神压力太大了。肠胃功能紊乱、内分泌失调,回?家好好休息,规律作息饮食,保持心情舒畅,慢慢就会正常起来了。”
我拿着厚厚的化验单走出医院,七夕节这么好的日子天公也不作美,偏偏下?了场大雨。 天色黑沉沉的,我没带伞,顶着包跑去赶公交,回?到家时?浑身都湿了,水沿着小腿流下?来,一点点滴落在木地?板上。
我跟赵知砚结婚时?是个冬天,那晚我们喝醉了,稀里糊涂睡了一夜,醒来后他问我要不要结婚,我坐在那里捧着杯热牛奶,想了想说,也行。 记得那时?他笑了,直接就在床边单膝跪了下?去。他牵着我的手,问我确定想好了吗,我说你跪都跪了,还说什么废话。
现在离婚是个夏天,窗外瓢泼大雨,雷声阵阵的。我一个人捂着耳朵蜷缩在床上,忽然觉得时?间好快,一千多?个日子一晃就过去了,除夕夜漫天的烟花盛景好像还是昨天的事?,可他以后都不会再对我说新年快乐了。
我从赵知砚家搬出去,闵雪临时?请了个假,陪我满大街看房子。 她给我撑着伞,念叨说这样也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嘛,咱有骨气,谁稀罕赵知砚那破房子啊,自己又不是养不起自己。
我被她逗笑了,说那你快把你家吃软饭的那位赶走,好让我进去住。 她立即横我一眼道:“你说谁吃软饭呢?褚霖是跟我平摊房租的。才不跟赵知砚似的,他提的那什么狗屁条约啊,世界上怎么会有白住的房子,从一开始就离谱。”
所谓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现在她为了维护那姓褚的都已经可以怼我了。 不过她说得也没错,我跟赵知砚自始至终都是荒唐的,我无言以对,没再做声,手伸出伞沿探一探,雨停了,已经不用再打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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