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啊……”赵知砚沉默半晌,“你以前从来不认路的。” 似乎也从没像今天这?样,这?么自然又平和地?主动开口跟他闲聊过什?么,其实他有些意外,不过终究还是没说,他说不出口,潜意识里也怕这?份安谧如虚妄的泡沫,一经点破,便真的会?破了。
现在?这?样就?很好,他想。 如今他已只想要一个现状,不再奢求刨根问底,知晓真相。 要是从前的他能懂这?些,也就?好了。
他不再说话,那么沉静了半秒。后来梁初开口轻道:“可能人总会?变的吧。”
“也没办法,不是吗,”她淡淡说,“又不是两个人生活了,没人接我送我,也没人买早餐晚餐了。一切只能靠自己了,不会?的事情,慢慢也都能学?会?的。”
他竟会?觉得她话里隐约有那么一层意思?,可那意味太朦胧了,比之雾气还要飘忽不定。 赵知砚眉头?颤了颤,有些恍惚地?偏头?看她,他怔愣着,却只见她状若无意地?低头?玩指甲,语气轻轻淡淡的,似乎也真只是随口一谈。
他又回过头?来。
也是,他想什?么呢。 退回她看不见的低暗处,他无声哂笑一下——那不可能的。
他不该开车走神?,反应过来,轻摇了摇头?,将自己从那荒唐思?绪里强行抽离。 再瞥过去时,梁初正在?整理雨伞,她一手握着伞柄,一手将折起的伞布一页页捋平,雨水淋漓满手,从她指尖流到手腕,最?后滴在?他车内的地?毯上,跟她鞋底带上来的泥水混成一片。
赵知砚皱了皱眉。
还真不是心疼地?毯,他洁癖没那么严重?,从前她也没少糟蹋他东西,实际上那几年里,他反倒还被她强行治好了些。 只是他发觉此刻自己想的竟是她手沾了雨水会?不会?凉,她体质本来就?弱,今天光着腿还吹了风,那年冬天她把外套借给闵雪,只走了五分钟路回家?就?感冒了,害他后来一连后悔好几天,当时怎么就?没鼓起勇气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目光下意识扫向车里的便携药箱,他记得她不爱吃药,于是默想要不要从里面拿盒感冒药给她。 想了一想,又觉得有些多此一举,反正她接下来几天会?在?医院陪床,要是有什?么头?疼脑热的,直接下楼挂个门诊,岂不是比他随便给的药更?对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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