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面无表情看着他,能从他脸上看出三分与自己的相仿来,但却并没有丝毫感伤触动,满心尽是不耐。
相较之下,伯恩侯就显得很是动容了,他盯着南云的脸,可目光却并未落到实处,更像是想要通过面前这个人回忆起什么一样。
南云看出他的执念来,目光落在他斑白鬓发,只觉着可怜又可笑的。
侯爷方才说有话想同我讲,如今再无旁人,只管说就是。南云冷声道,我只希望今日之后,侯爷能就此收手,不要再遣人监视我。
伯恩侯眼皮一颤,对她这话避而不答,好声好气道:阿云,宁王可曾将事情都尽数告知于你?
听到阿云这个称呼时,南云不由得皱起眉来,但又懒的就这么个称呼同他撕扯,只压下了心中的不适,点了点头。
当年之事,的确是我对不住你娘。伯恩侯怅然道,我那时优柔寡断,又懦弱至极,使她失望之极离开了侯府。
他提起此事时,脸上有痛苦的神色掠过,的确并非作假。
南云看得明明白白,知道他的痛苦、他的悔恨都是真的,但神情仍旧没什么变化。
伯恩侯自顾自地讲着,将那次对萧元景的说辞同南云讲了一遍,而后诚恳道:这些年来我没能看着你长大,亏欠你们母女良多,如今只盼着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点点头,剩下的事情都有我来。伯恩侯承诺道,你会是伯恩侯府的嫡长女,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人看低你的出身,自然而然的,宁王也能将你扶正,成为名正言顺的正妃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恨不得将所有的好处都罗列出来,让南云立时答应下来才好。至于会有什么麻烦,丝毫不管不顾的。
可南云仍旧不为所动,低头喝着茶,只有在听到萧元景时,抬了抬眼。
等到伯恩侯终于讲完之后,南云方才缓缓地开口道:这些话,您不是已经让宁王告知于我了吗?我的回答也很清楚。难道您觉着,当面再说一次就能让我改主意?
见面三分情是不假,可那也得本来有情分才行。
南云与他虽是血缘上的父女,但却是半点父女情都没有的,纵然是见了面,也只会心生厌烦罢了。
她这话称得上是凉薄了,伯恩侯先前虽有料想,可真听了之后,心中却还是一梗,如同被捅了一刀似的。
阿云,我知道你恨我,可
没等伯恩侯说完,南云打断了他的话:我并不恨你。
她打从记事起,就只知道自己是姜家的女儿,这些年来过得也挺好,不知道那些旧事,自然谈不上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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