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抬眼打量着她的神色,眼皮又是莫名一跳。桑榆这神情模样,若是她没猜错,怕是
他肩胛骨下,的确有一点红痣。桑榆并没吊胃口,开门见山地说了来意,而后方才在一旁坐了下来,喘了口气。
这几日,容安因着有事要忙,一直没有来过铺子这边。
今日好不容易过来,桑榆也没兜圈子,先同他道了歉,而后直接问了此事。等到确准之后,几乎没停歇,转头就来了宁王府,急着将此事告知南云。
南云倒茶的手一颤,溅了些茶水出去,缓了片刻后,方才长舒了一口气。
先前托桑榆去验证此事时,她并没抱有任何期待,只不过是为了让姜母安心罢了,断然没想到竟会从桑榆这里得到确准的回复。
这该是多离奇的事情,兜兜转转,居然能再遇上,还真认了出来。
又或许冥冥之中血脉自有牵扯。南云先前虽觉着容安看着眼熟,但很快就又否决掉,可姜母却是莫名笃定,认了下来。
桑榆也觉着惊奇,她喝了口茶缓过气来,同南云感慨道:你先前同我提此事时,我还觉着离谱,却不妨竟是真的。旁人总说血脉相连,如今看来,还是颇有道理的。
南云指尖仍旧有些颤,她并没急着令人请姜母过来,而是又向桑榆反复确认,以免闹得空欢喜一场。
千真万确,桑榆担保了句,随即又道,此外,我还多问了容安几句。
他如何说?
桑榆叹了口气:他说这身世来历,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得问过家中长辈之后再说。
南云愣了愣,低声叹道:这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他直愣愣地去问,若是对方有意相瞒不肯认,届时又该如何?
毕竟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突然追究起身世来,谁知道容家是会如实相告,还是推脱敷衍?
这我也说不好事情就是如此,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桑榆试探着问道,你是立时就告诉伯母去,还是暂且压下,等到过些时候再说?
她方才急着来告知南云此事,并没来得及多想,如今冷静下来再想,顾虑的确不少。
南云自个儿也拿不定主意,不过她也没来得及犹豫太久,便有丫鬟来传话,说是姜母到了。
姜母这些日子来,一直暂居王府陪着南云,准备等到姜父祭日一并回家去。此番过来,原本是想要同南云商议一下明日之事,却不妨正好撞见了桑榆。
她心中原就一直记挂着容安那事,见此,随即就反应过来。
在她追问之下,南云也没了法子,索性将此事和盘托出,尽数告知了姜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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