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愈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贤妃那番话,实在是诛心,时时缠在她心上,每每想起来都觉着心梗。
你连命都险些赔进去了,若这还不够,我当真是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桑榆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我过去曾听老人们说,女人一旦怀了孩子,就难免会格外敏感些,也容易想偏,你兴许就是如此但我必须得说,这样不好。
南云眼睫微颤,点了点头。
阿云,你很好很好,在我看来如此,在宁王殿下看来必定也是如此。至于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怎么说,并不重要,你不要放在心上。桑榆凑近了些,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抱了抱她,你方才说宁王值得,那你也值得,不要妄自菲薄。
因着贤妃那番话,南云暗自难过许久,她生怕坏了萧元景与贤妃的母子关系,从未提过,可心中却始终梗着,从未揭过。
许是因着有孕在身的缘故,她对这些事情,的确比以往要计较许多。
经桑榆百般安慰后,冷静下来再想,为着这种事情耿耿于怀,的确不像是她了。
这原是她与萧元景之间的事情,为何要被旁人三言两语影响到?
南云闭了闭眼,松开了攥紧的手,低低地应了声:我明白了。
桑榆轻轻地按了按她的肩,笑道:你能想明白,那就再好不过了。
将此事分辩清楚后,桑榆也没急着离开,而是同南云又闲聊了会儿,给她讲近来生意上有趣的事情。等到见着南云犯困后,方才准备起身走人。
京中的铺子还得我照料,这两日脱不开身,等我回去将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再过来。桑榆起身笑道,你啊,就安心养病,吃好喝好,可不能亏待了我未来的干儿子或是干女儿。
南云躺了下来,忍不住笑了声:知道了。我这里有太医照看着,并不用你专程过来,你忙生意去就是,不必为了我耽搁正事。
桑榆替她盖好了被子,这才含笑离开。
在南云面前时,桑榆笑容满面的,可等到出门后,脸色却是立时就冷了下来。
虽说经她开解之后,南云总算是想开,并不再提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可她却并没就此揭过,心中始终记挂着。
以南云以往的作风,是从来不会将旁人的闲言碎语放在心上的,这些年她受的非议多了去了,也没见她像如今这样的。可她这次不但听了进去,甚至还暗自神伤至此,唯一的解释就是,说这话的人的身份非同寻常,让她不得不放在心上。
再想到先前齐府来人传话,也就不难推断出,到底是谁在背后动手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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