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深眯起狭长的眸,目光森冷,“公子今夜到访就是想看看我睡的好不好?还望公子以后不要不请自来,这里毕竟是钦国侯府不是花街柳巷,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白发男子毫不在意秦云深的恼怒,摇头叹息,“好心没好报,今日是你第一天搬进钦国侯府,我心底甚是挂念,所以便亲自来瞧瞧有没有人敢欺负你,没想到却换来你这些恶言恶语,有些伤心啊。”
“既然如此,公子请回吧。”秦云深毫不犹豫的下着逐客令,他所在的梅园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却不知安插了多少眼线,万一被人察觉,让秦楚楚母子抓了把柄,那就不妙了。
白发男子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指了指桌上的紫檀小盒道:“这是我亲手调制的安息香,可以安神静气,你心思太重,每晚点上一些可保你安然入睡,不再如此浅眠。”
秦云深望着白发男子手中的紫檀小盒,微微抿唇,低下眼帘,声音淡漠,“还请公子收回去吧,我已欠你太多人情,不想再多你这一样,就算没有安息香,我依然可以睡得很好。”
“欠一个是欠,欠两个也是欠,多一个少一个又如何,我既然拿来那本就是给你送的,你何必推脱,人情你记下就是,说不定以后我还有事需要你帮忙,到那时不就把人情还了?”白发男子不容拒绝的把紫檀小盒放进梳妆台的小抽屉里,这天下也就只有秦云深敢一而再二而三的拒绝他。
秦云深见状再说不出难听的话,只好道:“随你。”
白发男子见秦云深放软了态度,嘴角微微上扬,忽然道:“你怕蛇吗?”
秦云深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从小便不怕蛇。
“既然如此,我便把小金先寄养你这里,最近它有些烦躁,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我看它对你并不排斥,便把它先交与你养着。”说完,白发男子便从袖口掏出一条长半米,浑身泛着金光的小蛇。
秦云深的瞳孔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这条金蛇他认得,上一世也就是这时候他在庄子里遇到的这条蛇,那时候它受了伤,自己便养了几日,后来这条蛇咬了他一口便无声无息的消失了,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他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同一条蛇,是因为金蛇的头顶带着一丝红线,这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所以秦云深断定这就是那条忘恩负义的金蛇。
突然冰凉的触感打断了秦云深的思维,原来这金蛇已经顺着秦云深的袖口爬上了它的手臂,紧紧的缠绕着他,对于炎热的夏天来说,带着通体冰凉的它的确舒服很多。
“果然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蛇,明明没见过面,偏要装作很熟的样子。”秦云深虽然并不准备拒绝,但嘴里依然说着讽刺的话。
白发男子忍不住翘起嘴角,你说这人的嘴怎么就那么欠呢。
“好了,我要走了,小金就先放在你这里,它能听懂人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以让它帮忙去做。”说完白发男子便从窗边一跃而起,几个起落,身影消失在月色之中。
秦云深缓缓皱起眉头,手里抚摸着缠绕在他手臂上的金蛇,双眸锐利,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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