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觅雪出嫁了,不过就是几日的时间,钦国侯府张灯结彩,客如云来,为的就是办这件明面上的喜事。
知道的人觉得秦觅雪遭遇可怜,不得不嫁,不知道的人却道鲜花插在牛粪上,侯府嫡女竟愿意下嫁商户之家,这荆家简直是走了狗屎运。
秦云深去送嫁礼的时候,秦觅雪没有与她说话,但眸子里掩藏的恨意却被他看的清清楚楚,心底不禁有些疑惑,秦觅雪为何如此恨他?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
可是她现在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闲功夫去想秦觅雪的事。
坐落在钦国侯府最西面的一个小院子里,住着一名老妇人,这个老妇人从不出院,也不与钦国侯府的任何人交谈,整日呆坐在梨花树下,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一坐就是一天。
侯府的新人不知道她的身份,每次路过小院只以为是上了年纪的嬷嬷,主子给她在侯府择了一个院子,让她好有养老的地方,而侯府老嬷嬷却清楚她是谁,有时候还会有嬷嬷来看望她,因为她曾经是钦国侯府最风光无限的人。
当年上一任钦国侯还未身亡的时候,她是钦国侯的正妻,因为貌美心善而闻名,据说当年的陈丞相对她也是痴心无比,可惜佳人他嫁,陈丞相醉了七天七夜。
秦云深踩着青石板上的枯叶,期间发出清脆的响声,走了许久,才与清音和芷画走到小院。
秦云深对着清音和芷画吩咐道:“你们把这院门前的落叶扫干净,守着,不要让下人靠近。”
而后便转身走进小院。
刚一进去便看到一名头发苍白,容颜垂暮的老妇人,老妇人坐在石墩上佝偻着身子,攥着拨浪鼓的右手微微发抖,双目浑浊,无悲无喜,没有一丝生气。
秦云深走到老妇人的面前,恭身道:“大老夫人在上,孙儿拜见老夫人。”
大老夫人似是没有听到一般,仿如石像。
秦云深见状也不急,缓缓道:“我是殷凌峰的外孙,老夫人还不愿与我说话?”
大老夫人听到殷凌峰名字的时候,眸中闪过波动,刚刚没有情绪的眼眸里此刻洋溢着恨意。
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将拨浪鼓放在石案上,双手握拳似是要去揍秦云深。
秦云深并未躲开,这两拳犹如棉花一样,不痛不痒。
“滚!这里不欢迎殷家的人。”老妇人的声音嘶哑,怒气震天,当年若不是殷凌峰求先皇让先皇废去秦襄的世子之位,钦国侯之位哪里能轮得到秦鼎钧,可怜她家襄儿,由于忧思过度,身体每日愈下,以至于英年早逝郁郁而终,这一切都是拜殷凌峰所赐,所以一听秦云深是殷家人,才会如此盛怒。
秦云深自然知晓殷家与秦家的往事,殷家的确欠秦襄一个情,可是却不欠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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