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拾翠看来,大小姐这是要疯的前奏。往年回来,这位小姐都躲躲藏藏的,恨不得永远缩在角落里不见人才好。今年倒是胆子大了,敢直接跟陶家最难相处的人到一起去住了。
难不成这落了一回水,脑子也跟着烧坏了?
拾翠看着陶瑾,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老太太这院里丫鬟仆子甚多,陶瑾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大小姐,老夫人还在休息,此时可不能见你。若是要请安,还是等晚些时候再来吧。拦住陶瑾的是个年纪很大的婆子,在这府中也颇有些资历。打陶瑾有记忆的时候起,她就一直随身伺候祖母了。
祖母向来身体不好,如今入了冬,可有不适?陶瑾没计较那婆子的蛮横,反而一脸关切的问候起祖母的身体来。
那婆子愣了一下,有些迟疑的回答道:老夫人嗓子不好,总爱咳嗽。入了冬这个情况就更严重了,昨晚折腾了一夜,方才喝了药才好了一些。如今正昏昏沉沉的睡着,奴婢们也都不敢打扰。
陶瑾闻言眼眶一红,竟然就落下泪来。
瑾儿自小寄宿庙中,日日抄经念文的为祖母祈祷。咱们陶家门户大,杂事也多,祖母这般操劳,只希望她老人家能平平安安的,瑾儿便是削发为僧,心中也是甘愿。
陶瑾哭哭啼啼的擦着眼泪,近乎的哀求的拉着刑婆子的手道:瑾儿心系祖母,路途中早已经归心似箭。如今纵然不能见到她老人家的面容,好歹也求婆婆叫我在这里等候一会。权当我这个当孙女的尽点孝心了
那刑婆子叫陶瑾哭的一愣一愣的,过了半晌,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道:那好吧,我就暂且将人放进来。只是老夫人素来喜爱安静,你可千万别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陶瑾忙不迭的点头,这才千恩万谢的带着拾翠进了院。
主屋旁边有一间耳房,里面用来放一些杂物。刑婆子没敢直接将陶瑾领到主屋,只好带到耳房里。
这陶瑾倒也听话,进了耳房就直挺挺的站着,目光始终望着主屋的窗户。在刑婆子来看,她这惦记着老夫人的心情倒不像是假的。
即便如此,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决定亲自在旁边看着人。拾翠是个机灵鬼,见刑婆子站着有些吃力,便将角落里落了灰的椅子擦了擦,机灵的伺候刑婆子坐下。
陶瑾风寒未愈,站久了便觉得身体有些虚弱。捂着胸口轻轻咳嗽了几声,身体也左右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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