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被关在最里间,或许是陶老爷打点过的缘故,她居住的条件略好一些。即便如此,当陶宛见到她的时候,也有些不敢相认。
容氏身上穿着一件囚服,衣服上沾着斑驳的血迹。头发长期不打理,已经凌乱如稻草,发髻之中甚至还有小虫子爬来爬去。
有狱卒搬来小凳子,婆子搀扶着陶宛坐下。她刚想伸手去拉容氏的手,猛然发现她的指节上俱是勒痕。
她这是,怎么了
犯人拒不认罪,我家大人只好给用了夹板。不过也没什么大事,过段时间自然就会好了。那狱卒贼眉鼠眼的看了容氏一眼,转而对陶宛拱手道:小姐可要快些,咱们大人不定时回来巡视,撞上了可就麻烦了。
我晓得,你们都出去等着。陶宛一声令下,墨竹和婆子都跟着狱卒退了出去。
狭小的房间里只剩下容氏和陶宛两个人。从包袱里翻出几块点心,陶宛轻轻放在容氏手心。
也不顾手上脏兮兮的污泥,容氏三两下就就将点心塞入口中。她的精神有些呆滞,嘴里含着那点心,不知不觉落下泪来。
从未见过她这般惨样,陶宛心中也有些难受。
我还带了许多,你、你慢慢的吃。
仰头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容氏用手擦去脸上的泪水,无比消沉的对陶宛道: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要到这里来了。在陶府风风光光的当你的二小姐,永远都不要再惦记着我。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死了。
事情还没走到绝路上,你不能这么快就放弃。陶宛说道。
两条人命背在身上,京畿府的判决书当堂就下来了。被充军去做官妓,宛儿,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容氏颓废的坐在墙角,满眼都是绝望。
我已经去求过父亲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出面帮你。当下之计,也就只有咱们自己想办法了。
他那人平生都没什么大能耐,也就是生的命好罢了。若不是你祖母这些年护着,怕是到死都当不上这个六品官。如今我出了事,他只会觉得丢人,又怎么好意思出面去求人?
宛儿,你说这天下的男人,是不是都这样绝情寡义?和你好的时候恨不得将全天下都送给你,不想和你好了,就一丝情份都不顾了。我被抓走的那日,跪在地上那么求他,可他最后竟然真的就不管了。
容氏沉浸在被抛弃的哀伤中,无法自拔。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可当下不是纠结感情的时候。京畿府的判决已经下了,半个月之后你就会被送去充军。当下我们要做的,就是想个办法从这里出去。陶宛有些急躁的同容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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