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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凉薄:“如果他真的清白无辜呢?”

程宴洲远远望她,许久才说:“那我也告诉你,明舒。”

“我不做错的事。”

同这话一齐丢下的是男人冷硬的背影,像一座山倾覆,望而生畏。

四下无人。

明舒捂上自己的胸口,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我也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一阵风轻动,女人蓦地抬头,旋即又闭了下眼。

……

程老爷子给了她半个月的时间,明舒安顿好林琴后,去了黎山那边的一个小村镇,也是当年的事发地。

明舒不可以再把身边的人牵扯进来,她能做到的就是告知林琴她们自己的路线。

不过,她找了个当地人暂时充当自己的向导。

这个小村镇临山而建,明舒前前后后来过几次。原因无他,林琴可以毫无条件地相信明远怀,可她要有理由。

耽搁了几天的时间,明舒找到的证据还是那么寥寥几个。

入了夜,村镇里的蚊虫猖狂叮咬,蝉鸣阵阵,吵得人头晕眼花。

小路边,一个流浪汉伸手拦住了明舒,枯瘦有如竹竿的手上青黑暗生,散发出腐烂的臭气。

明舒按住了包里的东西,她身边那个身形健硕的女人拍开流浪汉的手,用方言骂了回去。

流浪汉掸掸自己的胳膊,朝着明舒不怀好意地咧开嘴角:“我见过你。”

“那个男人是和你一起来的吧。”

流浪汉擦了擦鼻尖,哼了几句。

明舒压下心底的困惑,她问流浪汉:“你怎么知道?”

流浪汉伸手摩挲了下指腹,意思是要给钱才说。明舒看了眼身边的女向导,随后拿了张五十元的钞票给他。

流浪汉擤了把鼻涕,笑呵呵地夹杂了方言说:“你来过这边对吧。”

他兴冲冲地讲到,“我有个兄弟和我说起过,说——”

男人挠挠头,“他说他吓了个外边来的女人,吓得她躲在墙边不敢走,是你吧。你男人不是立刻过来找你了…”流浪汉撇撇嘴。

明舒恍了下神,她记得,正因为记得那些细节,心里才愈发冰冷寒颤。

“你记错了,他过了很久才来的。”女人不动声色地套话。

流浪汉拍了下腿,“就是…哎呀!”

“就是我兄弟走了没几分钟他就来了。他就在外面往你那儿去,我兄弟觉得没劲,边骂才边走的。”

杂草舞动,窸窸窣窣地往外跳出什么虫子,月光残冷给草丛点缀了几分美感。

话揉碎在风里,不经意地将明舒带回到那个夏夜。

她一个人地守在墙边,无助伶仃。来村子前,程宴洲无意问了她要去哪儿,明舒含混回了句:“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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