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舞团的保安出来维护秩序,隔开这堆疯狂的人。明舒盯着那女人,扯了扯唇:“我从来不活在你们的眼里,更不活在你们的口中。”
“我的交代也不该是给你们的。”
说这话时,女人的唇形轻挑,高抬下巴,一如她在舞台上颈肩秀直,孤傲娇贵。
她的上半身决绝自信,可在赵茗看得见的地方,明舒的手掐得快要扭曲。
自信温和,卑劣凉薄,这些矛盾的性格在明舒的身上扎根对抗,却又和谐共生。
前者是舞台赋予她的骄傲,后者是被人诟病的出身折损了的害怕。
这么多年,她活得小心又孤独。
赵茗在那一刻有过残忍的念头,或许眼前的困局对明舒来说并不完全是坏事。
要是走出来了,她从此就自由了。
回到车上时,赵茗心有余悸,她看了眼后视镜里的人,“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明舒。”
芭蕾舞团的那笔天价违约费几乎搭近了明舒这几年所有的努力。
赵茗太担心她了。
明舒却笑了笑,“过了这几天,我才能有以后。”她在风里清醒了自己的思绪,转而对赵茗说:“去盛越集团。”
赵茗顿时一个激灵。“你是要去见程宴洲?”她睁大了眼睛看向明舒。
明舒:“去见他的助理。”
她不太乐意见程宴洲。
会怕。
可事实证明,她还是要去找程宴洲。
彼时,近郊的靶场里,男人绑了绷带的手打了几把,手机在这时突兀地震动了几下。
助理何旭发了个短信:抱歉老板。我把那份你做了标记的文件给了明小姐。
本来文件有两份的,一份是程宴洲自己看的,上面多多少少有了几道记号。
另一份才是原版无痕迹的。
男人揉了揉眉骨,打了一行字:自己去财务室扣半个月的薪水。
这一出插曲过去,程宴洲拿起□□,继续刚才的射击。明舒来找他时,男人正拿了个九环的成绩。
程宴洲看到了她,手上动作不停,自顾自地给那把枪支更换子弹。
阳光下,无温度的子弹泛了层金光,却依旧让人敬畏它们的杀伤力。
对明舒而言,尤其如此。
第4章
黄昏时分,落叶浅浅散散在地上铺了一层,阳光的余温漫上地平线的最后一道,将将把手伸向另一边世界。
明舒披了件大衣,挤入匆匆的行人中,踩起枯叶中老脆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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