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渐渐,夜里总也透着股子暖意,窗户倒是关了个严实,池晏点了烛火端坐在榻上,手上仍是执着方才瞧着的书,那被折了角的书页子只需轻轻一翻,便出来了,四字,春宵苦短,似是烫手般,指尖刚触上去,蓦然缩入袖中。
这越是想不出的,越是要拼命的去想,像是老人口中的妖魔鬼怪,后怕之余,总有想要一睹这鬼怪是何面孔的好奇。
烦乱极了,如同他揣摩不透这小太监的心思般,池晏赌气般合上了书,啪得一声,倒是个响的,不若是纸浆做的,怕掀开来,那被一摇一晃的烛火映得染上暖意的白纸要红了面颊,跟娇滴剔透的人儿一般,受不得半分气。
跳跃着的火苗子似也惊了几惊,抖落起来,映人眼得很,池晏索性一道吹灭了去,踱步到那已铺好被褥的床侧,起初是有些暗的,不过借着透进来的月光,倒也有几分光亮。
躁,像是那被烛光并未被熄灭,反而是火星子借机窜入人心里,撩起火来,池晏虽是在床上,却是半分睡意也无,裹着被子扭来扭去,像是只笨拙的蚕蛹,墨发压在胸口,一颤一颤的,倒是升腾出几分痒意来,愈发燥了。
竟满脑子皆是那四字,循环往复,呵,最后竟化作了那在沐浴时跌落进来的小太监,池晏低吟了声,猛然睁开眼来,掀开遮面的锦被,吐出口浊气,额间被捂出细汗来,一摸,沾染在指腹,竟是湿了一片。
怎么……怎么……
池晏下意识要去咬唇瓣儿,却是无端想起这人柔软的指腹抵弄上自己下唇的情景,是如何说的?咬坏了奴才可要心疼了呢。
此一遭儿,池晏便是松落开欲要咬下去的唇了,手指搭在额间,怔怔望着系在床前的绯色锦囊,花纹倒也不繁琐,依稀能辨认出是日安二字,日安,日安,身旁有一个馋自己身子的小太监,如何……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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