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裘公公,殿下待您果真是不同的,岂是我们这等子下作人能比得了?”宋昉唇角是压了笑的,摇着小扇子,呼哧呼哧得笑。
“去去去,又学旁人来打趣我。”裘依竟像是习以为常了,连眼皮子都没抬,只手上停了一下,仿佛是顿住了一瞬,复而又忙着手上的活儿,她敛下眉来,“左右都是一样的人,何以还要在此分出胜负。”
裘依的反应并不明显,只也当是听了个笑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宋昉眸色闪了闪,亦是笑了几声,小扇子贴上胸膛,也不动了,只凑过来,低声问了句:“我学得可好?”
宋昉近日可比裘依初见他要话儿多得多,不说旁的,这些个捉狭话儿学得是一等一的好。
宫中闲来无事,这些个太监宫女大多是爱嚼舌根子的,裘依尚且是没听得的,毕竟这酸话儿也是不能冲着人面儿讲的,明面儿上是有多恭敬,大抵背地里就有几多的唾弃。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裘依侧了下身儿,躲开了,眉头蹙了蹙:“不,在我看来你是学得极好的。”
宋昉倒也识趣,只笑着塞了个果子过来,又撤回到安全距离。
“小裘公公在殿下庇佑中,自是不知旁人艰辛,何来一样之说。”
话儿比方才那股子尖酸刻薄劲儿要轻上许多,仿佛是那轻飘飘的烟,一吹就散了,或是将这松糕香软气吸入鼻腔,贪婪得很。
“世间辛苦人多,不都是为了一个活字?左右不都是活着。”
裘依揭了盖子,教那热气扑跑出来,也不急于去捡那笼起来的小软糕,只因手指刚摸索上去,便先被烫得缩了手,没等上些许时辰呢,便小心翼翼捡了块儿出来,还未在桂花磨成的粉中滚落一遭儿,便急不可耐的要塞入嘴里,烫得吸溜吸溜只得先行将其嚼落开,得一丝凉气。
宋昉也乐得见于此,只慢悠悠的以手蘸了那铺了厚厚一层的桂花粉,悄悄缩到袖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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