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脏掉了。”
衣衫再度披上来时,池晏别过脸来,手指勾了几勾,要拉扯揉捏上什么才肯安下心来,声音很小,像是轻飘飘的黄豆粉,手心一碾,便飞了去。
这小太监说是沐浴,只也做了奇怪事。
“殿下,果是要穿青色的,瞧瞧,衬得玉一般的白。”
裘依笑用指腹压住了那欲要遮挡的手腕,青碧色的衣衫卷上来,好似将人束住了,池晏指尖一颤,顺势攀紧了衣角,薄薄的,能清楚的感觉到指尖的温度,烫极了,他又想缩回去,可那指腹轻飘飘的压上来,总是教人生出几分动弹不得之意来。
“为何?”
呐呐开了口,池晏被这昏暗屋中燃起的烛火晃昏了头脑,只愣愣的发问。
“奴才只是觉得,这般,才更有意思呢。”裘依手指又往下压了下,后收回手来,低低笑了声,直教那脖颈又往下埋了几分,指尖挑着那细带,打了个漂亮的结,只也坏心,起了折磨的心思,薄衫合上来时,总有意无意的刮蹭到乳首,只她神色实在是正常得很,饶是池晏,也挑不出甚么话来说,毕竟窗户纸,要捅破了才好。
“殿下,身子抖的如此厉害,可是受了风?也罢,多点些灯吧。”似做安抚,裘依轻抚上那已然染上青碧色的肩头,压低了声来问,此时烛火也在应声儿般,火苗跳起来,又在空中抖了几抖,那本就欲缩成一团的影儿又模糊了几分,仿佛是教人在船上掷了颗石子出来,噗通一声落进水里去,水镜上的人间烟火色又颤了几下。
“本,本宫无碍。”既是平调儿来问,自然是想多了,池晏喉咙滚了下,又是别开脸来,蹭到裘依肩头,被发丝扰得又些痒,却是不敢动了。
“是么,那殿下便跟奴才来罢。”
几乎是声落身动,只池晏被动极了,被牵着衣带走,那细细的带子被握在手中,脆弱得很,手一滑,便要松落开,亦步亦趋,剪影在烛火下被拖得愈发长了。
“慢,慢一些。”池晏动作显然是有些顿顿的,似是刚睡醒,又或是被人打了一记闷棍,他忍不住开口,后又觉得有些不妥处,又抿了下唇瓣,满是不知所措。
“殿下教奴才侍弄时,可不是说慢一些,怎地变了?果真是叁月的艳阳天。”
“本宫只是腿有些麻了,并非……”
话儿是池晏说出口的,可再怎么圆都圆不回来了,愈发有越描越黑的趋势,那衣带又被轻轻扯了下,是从背后牵住的,几乎是背靠背的来走,稍有停歇,便要磕碰到。
从前是为了清静,才置办了一画扇屏风,古色古香,被烛火度了一层光,现充作了羞耻的最后一层屏障,合拢了房门,又以屏风做挡,何不是个办好事儿的地界儿?
水是温热的,初进来,还教人打了一战栗。
“要做甚么?”
像是刚回到狼窝的小羊羔,池晏警惕的不像话,一经如水,便巴巴儿的攀住光滑冰凉的池壁,恨不得离裘依再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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