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找你啊。”
“找我做什么?”语气里还有方才来平息下去的气,听起来酸楚楚的。
“你要走?”
她欲挽回局面,同事却抢了她的白,替她求情似的说:“她喝得太多了,让人家先回去休息吧。”她感激似的看那人—眼,笑笑,想,关你屁事!
宋熙正说:“那我送你回家。”
“你不看球了?”同事问。
“等下送了她就回来,这不还早么。”
他说,“张哲成喝多了,刚叫了辆出租,送他回去了。”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看他,这—刻,他们俩的关系同以往是有些两样。她说:“他的酒量这么不好,还不及我喝得多。”
“女人的酒量从来都比男人好。”
“你呢?你的酒量好不好?”
“不好,比张哲成还差。”他朝她笑,她仿佛看见面前开出一朵圣洁的莲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带着透彻的缟素的白,那眼,是玉一般滑腻腻的瓣,半透着光,如一盏灯笼。那嘴,是最嫩最软的花心。
她说:“那我岂不很危险?”
“哪方面?怕我酒后乱来?”
“当然不是,”她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说:“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坐你的车。”
“你会不会开车?”
“不会,你别指望我帮你开。”
“现在好多女孩子都会开车,你为什么不去学?”
她想说,学来也没用,她父母又不会给她买车。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这样说未免显得太寒酸,她是衣服买成三十也会说一百的人,活在自己为自己制造的奢华世界里,倒也知足。她脑子拐了一个弯说:“我毛躁,不适合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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