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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屋里陷入沉寂。

陆喻舟哂笑,“你在嘲我虚伪 ?”

背地里腹诽他的人不在少数,甚至很多时候会拿到明面上调侃,或真或假,他都不在意,人无完人,谁也做不到让任何人满意,可今日听得宝珊的话,心里不是很舒服。

身为婢子,哪能指责主子的不是,宝珊一直是恪守规矩的人,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很是气闷,也很委屈,就是想放肆一回,她拢拢碎发,别至耳后,柔声道:“不敢。”

陆喻舟敛着火气,“我看你敢得很。”

宝珊看向他,乌黑的眸子带着审视,“那主子倒是说说,为何要骗奴婢,说那户人家是开青楼的?”

她知道了?这一定是慕夭告诉她的了。

陆喻舟僵持着不讲话。

宝珊以为他对慕夭心虚“主子已经对不起慕大小姐了,不该再来招惹奴婢。”

对不起慕夭?

陆喻舟脸色极差,也没了耐性,冷声问道:“你说什么?”

在汴京,与慕夭有感情纠葛的人只听说过陆喻舟一人,两人与明越帝姬的传闻能写成话本子,搬到戏台上去演了......

想起慕夭光洁的手臂,宝珊心有愧疚,“奴婢不想再陪主子做假戏了。”

头一次被婢子拂了脸面,骨子里高傲的世子爷哪能一而再的忍受,听她这般说,冷笑一声,“走吧。”

与其在这儿浪费精力,还不如多批阅几份公牍,陆喻舟不再看她,也没有问她为何忽然疏远自己,执起狼毫低头书写,面色沉得能滴水。

打成目的,宝珊转身就走,背影决绝,毫不拖泥带水。

直到门口没了那道倩影,陆喻舟才抬起头,将狼毫狠狠掷在书案上,笔头上的墨水染脏了折子。

“来人。”

李妈妈匆忙跑进来,“老奴在。”

“把慕夭叫来。”

适才见宝珊负气离开,这会儿见到气闷的世子,李妈妈意识到什么,福福身子,转身跑了出去。

看来,两人吵架了。

李妈妈不禁佩服起宝珊,竟能把城府深沉的世子爷气成这样。

经过盘问慕夭,陆喻舟也没弄明白宝珊忽然冷了态度的原因,却又拉不下脸面去问,两人僵持了数日,这期间,宝珊住在偏房与李妈妈挤在一块,不是她想赖在梅织苑,而是没地方可去。

这日傍晚,昔日国子监的几位同窗来府上做客,陆喻舟在花园的琴喜阁招待了他们,几人把酒言欢、吟诗作赋。

年少便相识的几人闹得厉害,酒过三巡,更是喝倒了一半来客,只有陆喻舟一人还算清醒,他衔着酒觞,走到露天的挑廊上,俯瞰花园的景色。

一名友人摇摇晃晃地走到他身边,喷着酒气问道:“哥几个可都听说了,你小子金屋藏娇,把明越帝姬气得直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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