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宽敞的马车中,二人各怀心事,沉默的空气仿若凝滞一般,唯有哒哒的马蹄声萦绕着,好似催命的黑白无常,怎么躲也躲不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陶清漪终于叹了口气,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文亨,父亲和母亲,真的死了吗?陶清漪抬头看向陶文亨,一双眉眼中全是悲伤的颜色。
而后,她突然自嘲地咧了嘴角,自问自答起来。
可不就是死了嘛!她说着,嘴角忍不住颤抖起来,连带着那声音也成为了颤抖的模样。
以后我们就变成没爹没娘的孩子了,文亨,以后我们怎么办呢
这话说得满是绝望,就像是冰棱,深深地扎在与陶清漪对面而坐的陶文亨的心上,刺出血,再结成冰,是一种冰冷刺骨的疼。
陶文亨嘴唇抽动了几下,他看着陶清漪想说什么,但看她抽动的肩头,突然什么也说不出了。
他虽说自认为心智要较自己的阿姐成熟,但毕竟年纪尚小,安慰的话不太会说,只笨拙地伸手握住了陶清漪的手,眉头蹙成了山川。
不知道父亲继母在下面过得可好,不知他们是否能够吃饱穿暖,不知他们是否能够尽快寻得你我早殁的娘亲一家团聚陶清漪一面说话,一面将头埋进身旁的琉璃肩膀上,泪水很快打湿了琉璃的衣服,带着温暖却又冰冷的温度。
琉璃在一旁紧紧地拥抱着自家小姐,她自从昏迷中醒来之后,才发现陶家生出了这样大的变故。她虽仅仅只是陶府的一个小丫鬟,但毕竟成长在陶府,对陶府早已有了家的感情,所以见陶清漪哭得梨花带雨,不禁一阵唏嘘,扑扑簌簌也跟着落下泪来。
小姐,你别多想,老爷和继夫人贵人多福,就算是到了下面,阎王老爷也会网开一面的,你就放心吧!琉璃安慰道。
我怎么能放心,父亲和继母,还有哥哥妹妹们走在晚上,走之前甚至连一顿饭也没来得及吃。无论如何到了洛阳城,我要再给他们烧些衣服和纸钱陶清漪喃喃,一张不施粉黛的脸上涕泗横流,虽说她有着十分的外貌,但这一通眼泪鼻涕下去,恐怕也只剩下三分了。
陶文亨见这二位哭得伤心,亦是触景伤情,不免跟着一起伤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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