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不依,继续道:奴婢分明愚钝得很,夫人怎能说是牙尖嘴利
如此打趣一番,一时间,内室笑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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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谢罗氏不耐烦日日看到那些妾侍,是以谢家妾侍不必每日晨昏定省。今日恰巧是妾侍不用过来的日子,因此来给谢罗氏请安的除了谢华晏,就只有谢罗氏所出的谢循墨、白姨娘所出的谢循堂及刘姨娘所出的谢遥安。
谢循墨如今不过十七,却已经在去年秋天就通过了解试,获得了举子身份,这让谢家很是骄傲了一番。如今他正在准备明年春初的省试,只是匆匆地请了安就回他的书房去了。谢罗氏知道他忙,也没留他。于是屋内除了谢罗氏,大小主子只剩下三人。
谢循堂的生母白姨娘乃谢罗氏的陪嫁,将他教导的十分乖巧。谢循堂不过才五岁,却能在位子上安安静静地坐上许久,和十三岁的谢遥安形成鲜明对比。后者虽然还端端正正地坐着,可眼睛却不停地从谢罗氏发上的碧玉簪、谢华晏腰间的荷包玉佩上反复扫过,眼里光芒闪烁。
谢罗氏今日无心应付他们,用过早饭后又随口嘱托两句就让他们散了,只留下了谢华晏。
待谢循堂和谢遥安都告退后,谢罗氏才露出满脸的欣喜来,冲谢华晏道:昨夜我和你爹商量了半宿,定了下来。我们打算应了陆家的提亲。
谢华晏略怔了怔,这才后知后觉的装出几分羞涩来:娘女儿知道了。
谢罗氏摆摆手,笑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害羞。这几日我们便要和陆家交换庚帖合八字算吉日了,你先将绣品准备好吧。
这里的绣品指的自然不是嫁衣鸳鸯被这等大件,那些早在她及笄前就交给有名的绣娘来做了。谢华晏要准备的,是送给夫家亲眷的绣活儿。虽说这同样可以交给绣娘来做,可亲力亲为到底更显真挚。
谢华晏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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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谢家同意了他们的提亲的消息,永定侯府自然是高兴非常,急急命人备下礼前去求婚,这一前一后之间竟然不过是隔了几天而已。
不过,待到问名礼成,永定侯夫人却在去佛寺还是道观卜卦之间好生犹豫了一番。
虽然大楚以道教为国教,但在宗教问题上还是较为宽松的,因此佛寺道观都极为兴盛。在京城附近,佛寺以大兴寺为首,道观则以云外观为首,这两处的香火都极为旺盛,而这二者的八字合算又据说都十分灵验永定侯夫人反复斟酌琢磨,参考了京中那一桩桩的美满婚事是在哪儿合的八字,又派了人四处去打听了一番,可到底还是没能下定决心。最终还是长年礼佛深居简出的老夫人站出来,拍板决定去大兴寺。
合出来的结果自然是天作之合,姻缘天定。于是接下来的纳吉、纳征、请期一系列礼节都很快就被完成了,一百二十四抬聘礼,端的是富贵气象。这样的大礼并不十分罕见,但是多见也是算不上的。因此虽不至于轰动京城,但下聘时依旧有不少百姓在街道两旁观望,指点着那些黄花梨木箱子兴奋不已地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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