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清公主宴请京城夫人贵女,三房并无官身,本不该在受邀之列。只是他们与永定侯府的关系极近,公主府上便也送了两张帖子过来。
陆夏氏自然是推辞了宴会,还有一个月就要及笄了的陆姸芜却是对此兴致盎然,央求了三房夫妇数次,最后总算是得了这个机会。为此,三房又花了不少银钱为她准备漂亮得体的衣裳首饰,陆夏氏还求到了永定侯府上,希望谢华晏去公主府的时候能捎上陆姸芜。看着她那副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的模样,谢华晏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
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至于如此害怕吗?
而此刻陆姸芜正端端正正地坐在车中。见谢华晏过了些时候还没来,陆姸芜不由得抬起头,带着艳羡地扫视着马车中的布置。
她靠着柔软的锦绣绸面大迎枕,身下是柔软雪白的羊毛垫子,面前的紫檀木小几上放着精美的定窑瓷盏,一旁随手搁了卷游记。她从前在书里看到过这本游记的名字,乃是谢大家的作品,据说已成孤本。
陆姸芜出生几年后侯府才分了家,但毕竟当时年纪小,对侯府那富贵荣华的印象已不甚清晰,只有逢年过节回到侯府时才能窥得一两分,感受也不是很深。此刻骤然近距离接触这般尊贵作派,只觉得头脑发昏,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她不禁绞了绞手中的帕子。
如果她出生侯府,想来也是会有这等金堆玉砌的好日子的吧?
陆姸芜无声地叹了口气。
上车后,谢华晏最先注意到的是陆妍淇身上的衣裳。绸缎的鹅黄蜀绣百蝶穿花裙,图样栩栩如生,堪称巧夺天工。这一条裙子若是换算成银两,起码要去了八两银子,在诸多贵女中应当也是拿的出手的。
可是如果她不曾记错的话,当初老侯爷逝世侯府分家,三房得的大多是些田产,收入稳定,足以维持小富生活,但却绝不至于让陆姸芜能够像京中豪门贵女一样,将置办一条八两银子的裙子视若平常。何况还有上襦绣鞋和首饰,一样样都得和那条精致的裙子相配,如此花费更是要多上不少。
陆姸芜也注意到了谢华晏在打量她的装束。她收回盯着马车的目光,对谢华晏笑笑,有些羞赧的模样。
谢华晏收回视线,淡淡一笑。
三房这次为了陆姸芜的一时兴起,想必破费许多。
很快就到了公主府。谢华晏为这次宴请备下的回礼是一对汝窑美人瓶,昨日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又忽然想起来陆姸芜的情况。因为两房分家,虽然是一同赴宴,但回礼却得分开送,她便也顺手为陆姸芜备了一柄灵芝如意。这样自然是又收获了陆姸芜一个感激的眼神。
进了后花园,谢华晏先叮嘱了陆姸芜几句诸如不要惹是生非如果有事让你的丫鬟来寻我这样的话,随后二人分手,分别往夫人和贵女那一堆去了。
陆姸芜带着桃红柳绿走近贵女堆,听见了她们聊天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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