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犹豫了一会儿,只能颤颤巍巍地答道:姑娘,孩子孩子已经去了姑娘节哀。
陆妍淇的动作一顿。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王嬷嬷是在骗她。可她很快就明白过来,不是的。王嬷嬷骗谁也不会骗她的,更何况,谁会拿这种事情来骗人呢?
外面高高低低的声音越发不堪入耳。
陆妍淇有些疲倦地闭上眼,唇边却慢慢露出了一个奇异的微笑。
那么短短的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了很多东西。
小时候永定侯夫人对她耳提面命要做一位标准的贤妻良母,陆君衍却会带着她去林子里抓小鸟。鹅黄绣鞋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她看着活泼灵动的鸟儿兴奋不已,拍着手发出一连串的大笑声,却又在小鸟真的被抓住时挤开陆君衍,慌慌张张地把小鸟放走。
小鸟失去了自由,多可怜啊。
幼时的天真无邪不识愁滋味,少年的红罗斗帐倚窗念良人,出嫁后的凄风苦雨夜夜数更漏
也好,这样肮脏污浊的世界,不曾来过也罢。
带着笑容,陆妍淇放任自己沉入那片温暖的黑暗。
不好了!产妇大出血了!
窗外细碎的雪花飘飘曳曳地落下,很快又被慌里慌张的丫鬟踩过,化作一滩污水。
这是长宁四年的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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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还在说着不大好,那厢又传来济昌侯世子夫人过世的消息。
听了锁烟打听来的陆妍淇去世时的情境,谢华晏惊怒交加。一时间也顾不上天色已晚,外头寒冷,她匆匆披了件袄子就往正院去,身后锁烟拿着衣裳急急追出来:夫人!斗篷!斗篷!
锁烟到底还是没追上谢华晏,她的步子太快了,一步一步都像是饱含了滔天怒火。待到正院门口,两人都披了一身的风雪。
正院的妈妈一看就哎呦喂地叫了起来,赶忙上前为谢华晏脱去了小袄,刚想替她换件新的,谢华晏就一阵旋风似的进了里间,石竹紫的厚门帘重重甩下,发出啪的一声。
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永定侯夫人还想掩饰:也没多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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