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绿果然比桃红伶俐懂事得多。陆姸芜暗暗想着,开口道:去瞧瞧,什么时候东边的席散了便来通知我。
柳绿轻轻笑了一声,话说得俏皮又活泼:奴婢知道了,姑娘可是想相看那景国公世子?
相看二字多用于男女婚嫁前,双方在长辈的安排下提前瞧上一瞧,看看是否合意。放在此处实在是巧妙,陆姸芜听着便羞羞涩涩地笑了,随后又佯怒地瞪她一眼,轻声斥道:还不快去!
柳绿俏生生地一笑,退下了。
因着今日宴客,且又是拜年,暂时便不遵守那食不言的规矩了。席上多有高低适中的交谈之声,即便陆姸芜这里有些动静,也没别人会察觉到什么不对劲。除去坐在她身侧的陆妍芷不动声色地瞧了她两眼外,没有一人朝这边看过来。
两边的宴席是差不多时候散的。
陆姸芜跟在陆夏氏身后,略略偏过头去看景国公世子刘孟途。
模样周正,浓眉大眼,看起来也算是爽朗,再瞥一眼那腰间雕工精湛的羊脂玉佩,陆姸芜不由得又抿了抿唇。
心里似乎有什么渴望飞快地破土发芽,在一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猛地将她吞噬。
也许世间大多欲望皆是如此,来势汹汹,蛮不讲理,瞬息之间就能轻而易举地摧毁一个人的理智。
看到刘孟途突然停下脚步,一个小厮蹲下来为他系上有些松散了的玉佩绳子,陆姸芜心里一动。
她在陆夏氏耳边低声而急促地道了一句我去净房,也不等陆夏氏回答,就快步朝一边去了。因为走得急了些,裙裾都差点飘起来。
谢华晏见状顿了顿,落后两步,与陆夏氏并排:妍芜妹妹这么着急,是去做什么?
陆夏氏有些局促地揉了揉衣角,又忽然意识到这样的举动不妥,连忙收回手将衣角抚平整了,慌慌张张地扯出个小心又温顺的笑容:她她去净房。
是吗?
谢华晏淡淡地看过去。
十五岁的少女正是最好的年华,最娇俏鲜活的模样,像是三月里一枝桃花,透着漂亮的嫩粉,沾着清晨的露珠,清香甜美,一颦一笑都仿若带着无限风情,却又不自知。
她走过景国公世子身后,随风飘起的一缕发丝拂过对方的脖颈。少女有些惊慌地转过头,歉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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