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收回手,皱起了眉头:夫人之前莫非吃过什么虎狼之药?您这身子我有九成九的把握说,是不可能再有身孕了。
胡秋月愣在原地。
他口中的每一个字都是从前听过的,可如今这样合在一起淡淡地说出来,却是让人遍体生寒。
她浑浑噩噩地站起来,付了银钱,缓慢地走出了医馆。
胡秋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永定侯府的。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一样,空得让她心里发慌。待她面色恍惚地进了西角门,首先见到的就是数个膀大腰圆的婆子。
胡秋月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为首的那个就一挥手:世子夫人有令,胡姨娘不告主子,私自出府,押回寻竹居!
你们一句话刚开了个头,那群婆子已经一哄而上,拖着她就往寻竹居去。她走得踉踉跄跄,好几次都险些被绊倒。
她转过头去,只见到王婆子恭恭敬敬地半俯下身子,神色隐在黑暗里,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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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华晏晨间抱来团儿逗弄了一会儿,又处理了寻竹居庶务。现下正是清闲时候,她半倚在贵妃榻上随意地翻着本野史杂记。
胡秋月被几个婆子推搡着进来,跪在了地上。
谢华晏依旧慢悠悠地翻着杂记,眼风都不曾扫一下地上跪着的青衣女子,声音里也有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胡姨娘,你可知错?
久久没有声音。
谢华晏挑眉,搁下手中的杂记转头去看她。
身形清减的女子一袭青衣,身子有些歪斜地跪在地上,面色惨白,整个人都显得恍恍惚惚的。
这是怎么了?
未等谢华晏想个明白,胡秋月却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竟是看也不看谢华晏,直接就跌跌撞撞地朝外头跑出去了。
谢华晏有些诧异。
胡秋月该不会是因为得知自己再也不能生育,发了疯吧?
没过多久,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瞧见谢华晏时才刹住脚步,有些惊慌地行了一礼:奴婢失礼。
谢华晏没有追究,直接问道:出什么事了?
夫人,那个胡姨娘她往荣德院的方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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