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宫女从她身前经过,袖子里隐隐透出一点白色。
是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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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巧的蝴蝶钗被簪入发髻,随着动作,那薄如蝉翼的蝶翅轻轻颤动,像是哪里飞来的一只蝴蝶停在了美人的乌发上,灵动又鲜活。
谢华晏对着镜子左右瞧瞧,笑了笑:就这样吧。
她站起身,带着锁烟往前厅去。
今日是庶弟陆君和娶妻的日子,娶的是许翰林家的嫡四女许清浅。
翰林家的嫡女嫁到永定侯府,看似高攀;但嫁的是个庶子,又像是低嫁了。可许清浅虽说是嫡女,却是继室所出,身份上到底还是差了一等。这样两相抵消,倒是成了一桩门当户对的好姻缘。
谢华晏到了正厅,面前的宾客算不上多,身份尊贵的也几乎没有。毕竟是庶子娶妻,永定侯府还没有尊贵到别的高门能来庆贺庶子喜事的地步如果真要有那一日,恐怕得等永定侯府篡位。
谢华晏身份高贵,在豪门大户里都如鱼得水,周旋自如,更遑论这些普普通通的夫人们。她笑盈盈地招待着她们,游刃有余,甚至不少人还因为她亲自搭话而受宠若惊。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骤然在耳边炸开,待这声音渐渐散去,随后便是越来越大声的锣鼓声响,喜气热闹到了极点。
新娘子进门了。
谢华晏默默想着,带着一脸温和的笑容,同别的夫人寒暄着。
三拜礼完成得很快。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永定侯府的檐下挂了大红灯笼,屋子里的蜡烛次第燃起,不过片刻就显得明亮而温暖。
谢华晏刚出月子不久,身子尚未完全恢复,又招待了大半下午的客,此时难免觉得疲累。她借故去陪着新嫁娘,寻了机会离开花厅。
静思园的主屋里,红烛静静燃烧着,不似外面那般亮堂,光线朦胧而暧昧,有一种温柔的味道。
谢华晏走进屋子,轻轻合上门。
新娘的盖头已经被掀开,精致华丽的妆容下是一张羞涩的小脸。她看到谢华晏,连忙就要站起来行礼,声音细如蚊吟,颇有几分手足无措的模样:劳劳烦世子夫人来看清浅。
谢华晏浅浅一笑,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坐下:且不说新婚三日无大小,不必这样谨慎,何况我们一家人,私下里行礼这些能免就免吧。也不用叫什么世子夫人,没得生分了。唤我嫂嫂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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