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晏浅浅一笑:不妨事的。
永定侯府的亲戚几乎全部死在鑫人入侵之中,包括那些族中长老。如今有权更改族谱的,只有永定侯一人而已。
正月十八,永定侯世子逝世。
正月二十五,永定侯为其嫡长孙陆一瑞请立世子。圣上在皇后相劝之下,允。
很快就好。
三月初一,永定侯痛失爱子,酗酒过度,亡。
不过是改几笔的事情罢了。
族谱上的一,不知不觉中改成了执。
陆二爷和陆三爷亲自开的祠堂,谢华晏抱着陆执瑞,一笔一划落下。
永定侯夫人,哦,不对,是新任老妇人身为孀居寡妇,不得入祠堂。
谢华晏微微一笑。
她做了什么吗?
没有,她不过是让人给永定侯送了一坛子美酒罢了。最终选择这条路的,还是他自己啊。
陆二爷失了能寻差事的人,侯爵之位也轮不到他,浑浑噩噩;陆三爷向来懦弱。一时间,竟然没人能阻拦她。
笔下的执字渐渐成型,谢华晏笑得越发温婉动人。
这是她对陆家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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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永定侯去了?陆郭氏猛地站起身,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一把抓住了身旁的丫鬟,那差事呢?差事呢?差事是不是没有了?
陆谦沉默地点了点头。
陆郭氏捂着脸,又哭又笑,涕泪泗流,活像是疯了。
完了都完了
陆谦只能听到几个残破的音节,他看看她,抿了抿唇,走了出去:你冷静一会儿吧。
陆郭氏自缢的消息很快传来。
青瓷茶盏跌落在地,飞溅了一地的碎片。
陆谦怔怔的,想不明白。
怎么就有人可以为了差事无望而寻死呢?
似乎是当年新嫁娘娇娇俏俏的声音:夫君我这人最大的梦想,就是荣华加身!咯咯咯!
原来那并不仅仅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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