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阴沉着脸,不说话。
一提起母亲,苏琬心里就像被针刺着疼,刺得她眼圈都要发红。“你为什么不敢说?你知道是你杀了她。就算她自杀,也是被你逼死的。”
“不许这样对我说话。”
苏逸轻声劝,“琬儿,别说了,走吧。”
“你要是把妈妈还给我,我就叫你声爸爸。”
“你非要与我作对?!”约瑟夫的声音骤然愠怒。
苏琬狠狠道,“我只是做与妈妈一样的事,如果你觉得这是作对,就是作对好了。我会跟她一样,绝不惯着你的臭脾气。”
“你若是在我身边长大,绝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现在的处境都是你母亲一手造成的!”
“我不会怕你,我也不会听你这样指责她!”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约瑟夫攥住她的手臂,把她掰过来。她尚未作出任何反应,后背就撞到了墙上。
腹部传来巨痛,她这才看见约瑟夫手里握着那把切奶酪的餐刀。餐刀直直插入她的侧腹。
她震惊地抬眼,下意识地去握他的手腕。
约瑟夫眼里是疯狂的凶狠,他用力按住她的肩膀,“跟我作对是什么下场?”
餐刀的一半已经浸没在血红色中。
苏琬一手握住刀刃,一手握他的手腕。但那刀还是缓缓刺进去。
他的力气大得可怕,她像是被枷锁死死箍住。这疼痛像是缓慢的折磨。她痛苦地叫出声,身体慢慢倒下去。
苏逸冲过来,把约瑟夫推开,大喊,“你疯了!这是你女儿!”
站在一旁的王舒惊得脸色惨白,也扑过来扶她,“苏小姐……”
约瑟夫松手,餐刀依旧留在她体内。他拿起桌上的一张餐巾,慢悠悠地擦手,嘴角浮现出一丝格外轻松的笑意。
他不说话,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兄妹两人。
苏琬的震惊和害怕胜过身体传来的疼痛。她看到餐刀插在她的左侧肋骨下方,她有基础的医学知识,因而不免恐慌,刹那间就掉出眼泪来。
苏逸把她拦腰抱起,“别怕。”
约瑟夫挡在他们面前。苏逸急得脸都涨红,“她需要去医院!”
约瑟夫威胁地用手指指指苏琬,“现在你看到后果,这只是一个警告。”
苏琬咬住下唇,害怕地缩在哥哥怀里。这一次,她再也无法逞强。
一到下午,凌顾宸就兴奋地有些坐立难安。他做什么都没法专心,就在别墅前院的花园里看看书,与罗安聊天。
一直等到夕阳快要消失在地平线,也不见期待的那个身影。
他与苏婉有过约定,不会由他去主动联系。但此刻他终于按奈不住,心下实在不安,隐隐担心出了差错。
她的电话无人接听,消息也不回。他试着联系苏逸,一样没有消息。
他握着手机,伫立在喷泉边的阴影之中,许久不语。
罗安问,“联系不上?”
“嗯,”凌顾宸忧愁地说,“我害怕她出事。”
“先别担心,她放你鸽子的事干的反正不是一次两次。”罗安学着覃沁的逻辑,但学不来他的语调。
凌顾宸轻声应和。这确实是常事,每次他担心,还要被她赏几个白眼。
或许他确实不该太担心,她毕竟与家人在一起。他这么想着。
罗安虽然揶揄,还是与他分担,“苏逸对她很好。”
“我知道。但她与约瑟夫关系很差,她与我说过。苏逸同意把她送过来,估计也是因为这个。”
“那也不至于出大事,我去打听她后两天的行程,找个地方堵她。”
“行吧。”凌顾宸与他一起回别墅。
过去这叁个月,这就是他惯常用的招数,在各种宴会上故意堵她,想尽办法把她哄回家。她终于同意了,忽然又杳无音信。
她喜怒无常起来就是这样,凌顾宸也吃不准到底出了什么事,因为这都是被他自己惯出来的坏脾气,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失去联系,就彻底杳无音信。甚至连丁芸茹也找不到她。
过了两天,罗安才查到苏琬住进了泊都市中心医院。私人高级病房门口围满保镖,只有家人和医生可以出入,没有任何细节信息。
凌顾宸心下焦躁,想办法与苏逸联系,也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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