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挞雷你说,如果改日让冯副将教教我,能不能行?”
“你要学北狄语?”
池虞不好意思道:“我觉得既然决心留在通州,难免会有用到的时候,趁早多学学,总有用得上的时候吧?”
这个理由十分合情合理。
挞雷嘿了一声,“那还用得着铮哥?你去求求我们将军也是一样的,我们将军学得可好了,蒙起脸来,人家还以为是老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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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大月急忙忙地朝着他跑来,脸上都渗一层薄汗。
“怎么了?”池虞连忙拉住她,惊讶道,“怎么跑得这样急。”
大月扶住她的胳膊,着急道:“关公子刚刚到了,带着十几个人就跪在帐子前,怎么叫也叫不起。”
池虞一听,也大致知道是为何了。
挽起大月的手,“快些走,得在霍世子回来前把他们劝走。”
他们自己跑来这里,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护卫是她自己一个个打发走的,他们也是听命行事,其实要怪还真只能怪她任性又愚笨。
霍惊弦的脾气用在别的地方时,她多少还听闻过一些,她真怕关律过来是来送人头的。
登上坡顶,十几个背影笔挺地跪在雪地里,个个穿着单薄的单衣,一动不动。
池虞连忙绕到他们前方,跪在首位的正是关律,此刻他眉眼皆搭耸着,一脸沮丧和惭愧。
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全身上下都写着颓败。
池虞开口叫了他一声,“关律。”
“世子妃。”
关律慢慢扬起头,这一动,雪花就簌簌从他头顶落下,更衬得他凄凄凉凉。
他又往她身后左右看了看,哑着嗓子问:“世子还没回来吗?”
“还没呢,可能还有好一回时间。”池虞看他灰败的脸色,眼下的黑影都快有眼睛那么大了,她被流民劫出城后关律一定一直为她担心受怕。
“要不,你们先起来吧,雪地里这么寒凉,万一冻坏了身子可得不偿失,我跟你们说这儿的军医开得药连世子都喝不下去。”池虞好言好语开始劝他们,“你们不会想尝尝吧?”
关律摇摇头,“世子妃你不必劝我们了,我们自知此事是严重失职,世子信任我们才将世子妃交予我们保护,但是我们却让您陷入危险之中。”
他咬了咬牙,艰难道:“我等就是万死不辞。”
池虞侧头看了眼满脸担忧的大月,回过头来宽慰他道:“哪有你说得这般严重,快起来吧!看这天色待会又要下雪了,你们还穿得这么少,这里不比燕都,生病了可没那么容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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